小雨淅瀝,揮灑著夏日的溫情,給這略顯沉悶的五嶽,增添了一絲清爽。
一個由蒼鬱的古樹天然形成的樹洞下,靜靜地橫躺著一個失去了知覺,昏睡不醒的少年,在他的旁邊,擁有一頭水藍色頭發女孩,正細心的幫其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細細的望去,便會發現,少女那水靈靈的充滿靈性的雙眼下,此刻卻是帶上了淡淡的黑暈,看上去,似乎是很長時間不曾休息過了。
“不能睡啊。”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少女強自打起精神,順著樹洞的開口,向著遠方望去,輕聲呢喃著,“開始下雨了嗎?楊大哥,都已經過去五天了,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距離楊鴻昏睡過去,已經過了五天的時間。
盡管知道之前的那個戰場不能久留,但是嬌弱的沐春雪,卻是沒有力量對楊鴻進行遠距離的轉移,隻能勉強將他移到這個距離戰場四五千米以外的,較為隱秘的地方藏匿起來。
這五天以來,沐春雪一刻也不敢放鬆,經過安吉爾的那番大動靜,這塊區域,注定不會太過安寧。而在這五嶽結界之中,人人都可能是敵人。
即便是她一個人,也無力去應對那些未知的敵人,更何況,如今,還有一個失去戰鬥能力的楊鴻。
“楊大哥,人家,人家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想到現在的境況,淚水,再一次不爭氣的從沐春雪的眼眶中流出。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隻有無盡的沉默。
事實上,由於安吉爾的本意,便不是殺死楊鴻,導致楊鴻所受到的外傷,並不是十分的嚴重,在沐春雪的治療與嗬護之下,也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始終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那名狙擊手的白色死神的神秘能力。
現在的他,仿若靈魂與身體,成為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事物,他能夠感覺到周圍的一切,卻不能夠去操縱自己的身體進行甚至一絲一毫的挪動。
仿若成為了一個旁觀者,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軀殼,看著周圍的一切,卻無力去進行任何的改變。
樹洞外的雨,越下越大。
明明還是七八月的盛夏時節,卻是平增了一份寒冷。
淅瀝的雨中,這個時候,卻是突然響起了一聲有些異常的響動。
“誰?”保持警覺中的沐春雪,第一時間便是回過了頭來,手中緊緊的握著一把小巧的匕首,緊張的望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入目所見,卻見一隻毛茸茸的,可愛的小鬆鼠,正在淅瀝的雨水之中,慢慢的竄行。
短小的爪子,黑黑的眼眶,毛茸茸的大耳朵,看起來頗為的可愛。
“是,鬆鼠。”長呼了一口氣,沐春雪自嘲似的搖了搖腦袋。
是自己過於敏感了嗎?
正向著,那鬆鼠卻好像發現了什麼一般,急速的奔著樹洞的方向竄行而去。
看到這個情況,沐春雪那剛剛有些放鬆的心,瞬間便是再一次的緊繃了起來,下意識的便是將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
小巧精致的匕首,在空中劃出一個美麗的弧線,便是斜斜的插在了那隻鬆鼠前行的前方。令得那隻鬆鼠,受驚似的,慌亂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籲···還好,沒發生什麼意外,揉了揉有些困頓的眼睛,沐春雪向著四周望了望,待得確認沒有什麼意外情況之後,便是轉過身子,再一次的照料起那昏迷的楊鴻起來。
而那隻可愛的鬆鼠,慌亂的跑開一段距離之後,則是停下了步伐,停在了一個女子的前方。
那是一個看上去十分高雅的女子,穿著一身洋裝,勾勒出了那玲瓏有致的身材。
芊芊的細手上,一把有些典雅的油紙傘,靜靜地張開,掩蓋住了那名女子的腦袋,令的人看不清麵貌。
而那鬆鼠,卻是駕輕就熟一般,靈活的竄上了這女子的肩膀,穩穩地站立其上,豎著一雙小爪子,梳理著那被雨水浸濕的容貌。可愛的小腦袋,不住菡動,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撒嬌的孩子一般,甚是有趣。
看著那小鬆鼠的行為,高雅的女子,眉頭,卻是微微一簇,有些低雅的,卻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的聲音,便是響了起來:
“這樣嗎?她的警惕性,還真是高啊。不過,再怎麼警惕,對於那種東西,都是不可能察覺到的吧。等到這雨水,下到最大的時候,等待她們的,隻有無盡的沉綿。”
嘴角微微上揚,那個女子,蓮步輕移,向著前方走去。
隨著她的移動,那淅瀝的雨水,卻是越發加大,似乎,這女子,就是雨水的中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