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星實在不了解,為什麽修劍的第一步是掃地?兩著有何關聯?
難道不了解,風吹、葉落、花開、花謝,這是大自然不變的定律,落花枯葉,是永遠掃不完,除不盡的嗎?
無法抗拒吳郝仁無理的要求,冷如星隻能乖乖的埋頭苦掃,越掃心裏頭越是感到憋屈。
「咦?這紅色的衣角是?」眼角餘光瞄到前方出現一抹紅,一抹刺眼耀目的紅。
不用猜,也知道來人是誰,除了菊花男,有誰愛穿這鮮豔亮眼的大紅衣杉。
「明明這整片天空還被灰灰的雲層覆蓋,隻在遙遠的天際才微微透出幾絲光線,在這個黎明時分,他怎麽會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這個懶鬼沒到日上三竿是不會出現的,今日怎麽這麽反常,冷如星在心中困惑著。「難道提前開飯了?」
「小師妹…」一聲低沉的呼喚聲,證明冷如星現在不是眼花。
「慘了,這妖孽是那根筋不對勁,今兒這麽早就來抽查,完了,死定了,早知道一開始就賣力點,這地才不過掃了一米厘而以,看來今天別想吃飽飯。」冷如星在心中哀歎著。
光看這幾乎可以算沒掃的勞動成果,不用說,也知道等會兒的逞罰會是什麽!
想到可能沒又飯吃,冷如星心情真是差透了,又不敢得罪來人,隻能強打起精神,堆起滿臉的假笑,抬頭問候:「吳師兄,怎麽這時候來了呢?」
「這時候,我來不得?」吳郝仁麵無表情的說道。
「來的,來的,吳師兄什麽時候來都好,隻是吳師兄這會兒來的太早……」聽出某男不悅的語氣,冷如星急忙忙的承清。
接著又想到這掃地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心虛的越說越小聲:「但小星……的地還沒掃好,師兄一定要現在就要驗收成果嗎。」冷如星害怕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吳郝仁。
「唉,他有這麽可怕嗎?怎麽眼前的小人兒怕成這樣?」發覺冷如星一臉驚恐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態度,吳郝仁心裏頗不是姿味。
對於冷如星,這個渾身充滿靈動之意的小女娃,從第一眼見到她時,吳郝仁就打從心底莫明的喜愛,想要親近她、嗬護她,疼寵她。
初見時,冷如星那一雙水汪汪的圓滾貓眼,因為激動發出撲閃、撲閃,晶亮的閃光,閃亮亮的,好似夜空中不斷閃爍的星星,圓潤細致的肌膚,白碧無瑕,在陽光的反射下,透出皎潔溫潤的光澤,好似天空中那一輪明月。
看她警惕戒備時的張牙舞爪,迷糊時的犯傻嬌憨,犯錯時的討好撒嬌,充滿著野性又帶有靈動的生氣,讓他聯想到小時候,那隻背著師父偷偷眷養,那隻個性十足又優雅萬分的小野貓。
也是一隻被他親手扼殺的小生命。
他是劍修,為求大道,今生就注定隻能成為一把吹毛斷發,無堅不摧的寶劍,為殺戮而生。
必須絕七情、斷六欲,不該有溫情,也不能有感情,因為,他不是人,他是一把劍,一把無上鋒利的寶劍。
一把好劍,是不能有感情的,無情寡欲方能成就大道。
要不是初見時,冷如星勾動吳郝仁心底深處的回憶,那唯一的一絲憐惜。
以吳郝仁的行事作風,這小娃娃哪還有命活到如今?早在當時出言不遜的情況下,就應該化為一具冰冷的骸骨,那還能蹦蹦跳跳的活到現在。
吳郝仁真的想不明白,他這麽疼愛縱容冷如星,為什麽小女娃對他不是怒顏相向?就是對他露出袪生生的表情?她的笑顏為什麽永遠隻留給白雲落?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他那點不如白雲落?」吳郝仁在心裏不服的自問著。
許久沒聽見回答,冷如星疑惑的仰起頭,直勾勾的看著犯傻的吳郝仁。
「這死妖孽,站在這裏發什麽呆?想睡!不會回房睡?沒事還不快閃,杵在這裏,看了實在礙眼,現在是什麽情況?是要直接宣判?還是要繼續掃地?」冷如星偷瞪了一眼,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呼喚著:「吳師兄……你怎麽了?」
回過神的吳郝仁,看著眼前一臉小心翼翼問話的嬌小娃兒,低聲歎了一口氣。「你這個小東西,你叫師兄該怎麽對你才好,唉~」
「啥?師兄你說什麽?」冷如星眨了眨眼,滿臉困惑神色。
「沒什麽?倒是小師妹接連這麽多天的早晨修練,可感悟了?」
那壺不開提那壺,吳郝仁的問話讓冷如星氣炸了,一雙晶亮的大眼,又因氣憤開始撲閃、撲閃的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