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偷眼打量一眼周圍,謔~~怎麼這麼多聽審的?除了坐在老十下手的那個年輕男子沒有見過,那幾個倒也算的舊識。不過就算沒見過也不難猜出那是誰,跟在老八身邊,年紀與十三相仿,眼裏滿是傲氣,不是那清朝F4之一,跟自己親哥較勁兒一輩子的十四阿哥胤禎還能是誰!
除了溫潤的老八讓自己沒理由的恨不起來之外,對八爺黨無甚好感,隻是禮貌的朝他們一一點了點頭。在轉向十三這邊時換上個大大的笑臉,這一舉動好像讓那位一直陽光不羈的十三阿哥愣了愣,一旁的冷麵四亦是眼露驚訝,這才憶起他們好像並不識得自己,那唯一的一次巧遇自己像是還帶著那張麵皮,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兒,立在繡花枕頭一旁,將視線調回正前,瞧著坐在上麵的那個什麼官兒,毫無謙恭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咳咳...堂下何人?”尷尬的咳了兩聲,習慣的甩了句開場白,卻一時更是尷尬,張口結舌的使勁抹了把額角的汗水。
“皇九子胤禟!”那繡花枕頭倒是沒說什麼,隻是眼風朝那官兒掃了掃便落在自己身上。
“董鄂氏寧馨!阿瑪董鄂七十,現年豆蔻芳華正十六,現居西直門前街東巷。”嘴上答著話自報家門,眼光亦是惡狠狠的盯著他看過去。
“咳咳咳...咳咳..
“謔~~”
“咳...”
也不知自己說錯什麼了,話音一落那官兒自是一通猛咳,堂下悠閑坐著的那幾位也發出些唏噓,細回味了下,這些個可是在自己腦中過了多遍的,該是不會有錯!朝他們掃了掃,繼續盯著某九看。
“這...咳咳...”嘴角抽了抽,哆嗦著拿起一張紙念了起來,文縐縐的聽的不甚明白,隻是大概意思卻是懂了,像是在做案情陳述一類的東西。
半晌後,那官員才收了聲,眼風朝我們掃了掃:“嗯~具體案情是否如本官所述一般?二位可還有補充?”
“有!”顯然自己的一聲疾呼太過突然,嚇了他一跳,極不自然的笑了笑。
“格格請講!”
眼風掃了掃一幹人等,收了下有些心虛的情緒輕咳兩聲,目光盯視坐在明鏡高懸匾額下那個汩汩流汗的官員。
“自古就聽聞一句話,就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隻是如今看來,也多是那些儒家自己所希望的境界罷了,放眼古今,像是難有真正做到的!當然...這皇家的天之驕子也多是遵循禮法潔身自好者居多,難得有個蠻橫無理仗勢欺人的!”眼光朝身旁之人瞥了瞥,笑得甚是冶豔。
沒理會身旁之人有些淩厲的眼神和座上那官兒不知是驚詫還是驚訝的眼神兒,清了清嗓子朝前邁了一步。
“唉~這些個先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咱們隻說說這當朝的事!前些個日子好像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隻不過這原告與被告的角色互換了一下,可是這境遇卻是完全的不同啊!上次這位九皇子砸了我的場子,我尊規守法按本守紀,寫了狀子連現場都保護著等你來查,可你倒好,反倒像是我罪大惡極似的被你派了兩個二愣子將我轟了回去。我還當是咱大清的立法中有衝動者無罪這一項呢!如今我不過是如法炮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想反倒落了大獄,想我一個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整日的麵對漆黑陰冷的斑駁四壁,老鼠如同過街般目中無人橫衝直闖,整日殘羹剩飯,餿湯臭肉。活著跟你在這兒抱怨那是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否則此刻不過是一個屈死的冤魂罷了!”作勢抹了抹眼角,卻不合時宜的打了個飽嗝兒,引得滿室唏噓,幾聲悶笑,堂上的官兒更是顏色變了幾遍不發一言,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這...如此委屈格格了...”想起今天一大早衙役來跟自己說這位格格嫌福貴樓的燒雞吃的沒味兒,要換換醬牛肉清口,如今卻說的像是受了虐待一般,嘴角忍不住抽了幾抽,基於對董鄂七十的幾分忌憚,隻得將心裏的火氣壓了壓,心裏盤算著實在不行幹脆自己私下裏出銀子把這位小祖宗哄好算了。
“哼!果真刁蠻!不過說話的時候也得先把嘴裏刷刷幹淨,爺怎麼不知道這坐牢的還有燒雞吃!嗯!”一旁一直沉默的繡花枕頭掩著鼻子一臉嫌惡的瞪了瞪我,接著眼帶威脅的瞪視著堂上的某官。
“怎麼,難道有規矩說坐牢的不能買隻燒雞來吃吃?嘖嘖~沒瞧出來這位爺您還天賦異稟,連咱早上吃的什麼都能嗅出來!當心別亂了行市,您跨行了!”諂笑的瞧著他一臉的莫名其妙。想來該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堂上隻傳來一聲悶笑,抬眼看去卻是十三阿哥,知他聽出了我的話外之音,不由又是朝他友善的笑了笑。
某九爺雖不明就裏,卻也知道並不是什麼好話,聽見十三悶笑,臉色更是暗了幾分,朝著十三瞪了瞪,眼光不住在我和十三的身上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