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康熙六十年的除夕貝兒跟我都是在忐忑中迎來了六十一年的曉鍾,我也早就從她嘴裏知曉了康熙禦極之年就在這一年的十一月份,她自除夕過後幾乎隔個幾天就會進宮給康熙請安小坐個把時辰,每次都是極盡所能的哄他開心陪他說話,我雖說心裏也是難受可跟康熙的感情畢竟沒有貝兒那樣深,則是更多的把時間花在經營上。
除了鞏固了自己一手操持的那兩間鋪子外,胤禟名下的所有產業我也都仔細的清算了下,把一些不太有油水的皆數的清點變賣了,連同我董鄂府密室裏的部分白銀也都兌換成了不帶官印的銀票放起來以備不時隻需。
胤禟對我變賣他的產業有些不明就裏,看我的眼神也是頗有深度,但卻終是沒有問什麼,隻是擺了擺手說了句‘反正也是你的,隨便吧!’=0=
四月依照慣例又是塞外行圍的時候,這回我跟貝兒都沒有跟去,隻是離情依依的在康熙出發之前死乞白賴的在宮裏逗留了幾日,終日圍著康熙打轉,斟茶倒水伺候筆墨不假他人之手,每每隻是換的康熙幾聲揶揄的話,不過眼神兒裏的欣慰之意卻顯而易見,也就由得我們折騰,最後實在是覺得我們鎮日不歸家不像話,才下了皇命把我兩個轟了出去。
送行的那天貝兒送上親手為康熙縫製的護膝,我則進上了一幅無論是外表還是材質都比上回精致很多的手套,他很欣然的一一笑納了,還笑著囑咐了我們幾句。看著漸行漸遠的禦輦車隊,貝兒忽然很沒形象的放生大哭起來,我本來就有些傷感,見她如此露骨也跟著難受起來,捂著嘴巴也隨著抽抽噎噎。眾人不知所謂,看我們的眼神兒也奇怪起來,幾個官員還跟著竊竊私語的,胤禟他們這回也沒在隨行之列,這會兒也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看著我們兩個女人越哭越大聲……
“混賬東西!!”正坐在椅子上吃著桃子,忽然胤禟踹了門怒氣衝衝的閃了進來,見了我隻蹙了蹙眉也沒說什麼,忽的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皂青官袍的下擺都沒來得及放好,被他坐在了屁股底下,上半身很有官威下半身很失儀態。
端了杯茶遞給他,笑道:“怎麼了?這是跟誰呢?哪個把我們爺氣成這樣?”
接下我手裏的茶盞欠呷了一口,重哼了一聲,道:“不過是些入不得耳的醃臢話,不說也罷!”
“爺什麼時候跟我保密了?醃臢話也是話,總得有個由頭!”一直就不喜歡他把什麼都悶在心裏不說,夫妻兩個按說是最為親密無間的人了,人家十三兩口子可說是無話不談,怎麼自己家這個事事都喜歡擱在心裏。
他抬眼瞧了瞧我,眼底漸顯陰霾,忽的站起身來一掌擊在桌兒上,怒道:“外頭有傳你跟貝怡與皇阿瑪的閑話,你要聽嗎!”
啪的一聲把個白瓷杯子掃在地上,一聲清脆後房裏片刻的靜寂。
這什麼情況?我與貝怡跟皇阿瑪的閑話?這什麼意思?
斜著挑了挑眉,淡然道:“什麼話兒?”
“哼!”某禟爆發了,看了看我一掃袖子出了門口兒,隻剩我還坐在圈椅上拿著桃子,憤憤的一口咬了下去。
這一夜某人書房的燭火一夜未息,我也跟著在窗口邊兒上倚了一宿,直到天際透出淡淡的魚肚白,才喚了明月過來,溫言道:“明月~爺大概一宿沒睡,去吩咐廚子煮些清淡的吃食給他送過去,等天兒明了,差個人去十三阿哥府上把兆佳福晉請過來。”
這丫頭替我掖了掖被角兒:“格格~您也在這兒靠了一夜了,該去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