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茶的手一頓,我不知道怎麼接,隻是微微點頭。
那天……
穆轍和張霖繼司徒錦之後,也到了那個酒吧。
張霖本就愧於見我。愧,源自宗皓。愧,也源自他身邊的穆轍。
席維和他們經常碰見,張霖和穆轍那點事兒也自然是知曉的。連帶的,司徒錦也略有耳聞。我嘛,例外。
似乎發現穆轍的眼神不對,席維坐到了我旁邊,司徒錦直接橫到了麵前,擋住了穆轍的視線。張霖落座我對麵,低著頭,攪著手,一副局促不安的小媳婦兒樣。
我正好把張霖的舉動看在眼裏,沒由來的,我對他更是多生出了幾分厭惡。
“你怎麼來北京了?”穆轍開口就沒好氣的問道。
我抬頭,將司徒錦拉下。司徒錦坐到了席維旁邊,席維則端著杯,眼神十分警惕的在我和穆轍之間來回。
“你怎麼來北京了?”穆轍再次重複時,語調不由加重,張霖也抬頭打量起我和穆轍。
“嗬,過來看朋友。”不知道為什麼,我沒生氣,反而好脾氣地望以笑言。
怎麼看怎麼覺得穆轍這樣的表情,有點像……像逮住老婆出來偷人似的。
“你……不是在昆明嗎?”我問。
穆轍一愣,沒接住張霖遞過去的酒,杯子滑落,裏麵的酒水撒了張霖一身。
而後。
大家都沒說話。
在喧囂的空間裏,各自沉默著,各懷心思。
“穆轍是穆緣的弟弟。”司徒錦說。
我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穆緣是張霖的未婚妻。”
“我知道。”我說。
“張霖因為宗皓沒和穆緣訂婚……穆緣死了,自殺。”司徒錦的眼神有點滲人:“穆轍和張霖是那種關係。不過,穆轍待張霖不好。”
我點頭。
“穆轍不是GAY,他和張霖在一起,隻是玩玩,順便折磨欺辱張霖。”司徒錦皺了眉,我從茶幾底下拿出了香煙,擺到了他跟前。司徒錦掏出一支遞給我,自己也放了一支在嘴上,四處找著火機。
我拿起煙盒,從裏麵摳出了火機——這是莫葉的習慣,總把火機塞煙盒裏。
幫司徒錦點上煙後,我也點燃了自己那根。
深深吸了一口,讓夾雜尼古丁的氣體流入肺部,再把它們緩緩釋放出來。
他說:“穆轍在追你?”
我望著由濃漸淡的煙霧,透過它,眯了眼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我還沒同意。”
“意思……就是正在進行時?”
“恩。”我閉了眼,靠到沙發裏,夾著香煙的手掩上了眼瞼。
他說:“他……不適合你。”
我笑問:“什麼算適合,什麼算不適合?”
他說:“你懂的,不是嗎?”
我搖頭。
他說:“你比誰都懂!”
我斂了笑,看著司徒錦:“那你呢?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司徒錦一愣。
一室茶與煙草的混合味,一室沉默。
那晚,莫葉沒回來。
司徒錦睡了我的房間,我抱了一床被子到沙發上,睜著眼,直到天邊第一絲白光出現。
安若依起床時,我已經準備好了她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