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了一天的安傑麗卡夫人也麵露倦色,在馬車內的床上側躺著睡著了。艾倫小心翼翼的牽著侍女的手,一邊還不停的偷瞄著已經沉入夢想的母親,轉身從馬車的車廂裏跳了出去,還不忘了再把車廂門關上。
“你就守在這裏,如果母親醒過來問我去幹什麼,你就說我隻是……隨便轉轉,馬上就回來了。”艾倫抱著肩膀,“滴水不漏”的吩咐著小侍女,滿腦子想著能糊弄過去的借口:“然後趕緊把我喊回來,聽懂了嗎?”
“艾倫小……少爺,人家覺得您最好還是聽一下安傑麗卡夫人說的話吧。”小侍女扁著嘴,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艾倫小姐是想去幹什麼,忍不住想要勸說道:“夫人說的沒錯,您馬上就要成年了,到了該收斂性子準備結婚嫁人的年紀啦。”
“這個和這些無關!”少女的麵頰激動的有些發燙,十分粗暴的一把按住小侍女的肩膀:“總之,絕對不要讓母親大人發現了就行,明白嗎?”
說完艾倫根本沒在意身後小侍女的驚呼聲,披上那件深褐色的鬥篷就獨自一人跑出去了,在滿是忙碌人群的身影裏找了半天,才在一頂帳篷後麵找到愛德華的身影。黑發少年正蹲在地上,拚命的用手裏的錘子把木樁打進泥土裏固定帳篷。
至於站在一旁的韋伯倒是想幫忙來著,但顯然除了幫他拿工具和行李以外,也就隻能在那裏幹看著了——小教士那孱弱的體格,再加上步行一整天,他還站著就相當努力了。
“你怎麼自己在這裏紮帳篷,就沒有找一兩個人幫忙嗎?”艾倫關切的走過來,幾乎是本能的拿過一個水壺遞到愛德華麵前半蹲了下來:“看你一個人忙成這個樣子。”
“顯然一個小小的侍從,還不足以使喚英勇的克溫家族和高貴的米內斯特家族的仆人。”愛德華半開玩笑似的回答著,隨手接過了水壺順便打量著幾乎和自己麵碰麵的少女:“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呃……”看到愛德華扭過頭,艾倫才發現自己都快碰到他的鼻尖了,猛地從地上站起來趕緊把頭揚起來:“你、你這個小侍從,難道我找你還得經過你同意嗎?!”
“呃……那倒用不著,但您也得告訴我您找我是幹什麼吧?”愛德華無奈得搖了搖頭,他發現這位“艾倫大少爺”臭脾氣真是越來越像個貴族了:“不然我該如何為您效勞?”
“我、我……”少女尷尬的愣在了原地,眼神有些慌亂:“我是來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母親大人她好像對你有些敵視,雖然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她今天問了我很多問題,所以應該沒錯。”
“多謝您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來告訴我這麼重要的情報。”愛德華打了打手上的灰塵,無比平靜的從地上站起來微笑著回答道:“我一定會更加小心謹慎的。”說完他就把水壺重新塞回了艾倫懷裏,走到另外一邊去固定帳篷了。
“喂,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緊張啊?!”艾倫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非得要為這麼個小侍從擔驚受怕,她也隻是單純覺得自己這麼費盡心思偷跑過來,結果對方居然不溫不火,完全被他那副態度給弄惱了:“母親她可是……”
“是的我應該擔驚受怕,然後呢?”愛德華有點兒無力的看著麵色羞惱,而且幾乎一無所知的少女:“一個人跑路嗎?先不說這片森林裏獨自一人有多危險,而且要是我刻意做出什麼來,不是顯得更可疑了嗎?”
“但、但是……”艾倫的聲音越說越小:“其實,這裏距離都靈城已經很近了,而且你可以不用一個人離開的……”
“不用一個人離開,您不會是在說韋伯吧?”愛德華抿了抿嘴,朝著一旁望去——小教士早已經癱坐在了地上,麵色蒼白的坐在那兒氣喘籲籲的:“我覺得多帶上我們的教士先生,恐怕不會為這趟旅行增加多少安全感。”
“又、又不僅僅是教士先生!”
“又不僅僅是教士先生?”愛德華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還能有誰?”
“還、還有……”
(請大家多多收藏本書喲,如果可以的話也請多打兩張三江票,機會難得啊~空空拜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