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聖樹騎士團總部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了,愛德華跟著蓋約·瓦倫斯一起穿過了吊橋和總部的大門,在和大門處的守衛確認過有一輛馬車拖著東西回來之後,蓋約這才領著他一起朝著正對主樓的守誓尖塔走去,一分鍾都不打算耽誤的樣子。
塔樓裏的會議室要比總部大廳小很多,但是顯然這件事情也無需讓太多的人知道——蓋約一把推開了大門,萊昂納多爵士正站在那兒,和另外一個看起來上了歲數的聖樹騎士小心翼翼的吩咐著什麼。
“就是這樣了,切記要小心——無論發生什麼,第一時間回來彙報。”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萊昂納多爵士關切的說道:“王國為重!”
“王國為重!”老騎士同樣用力低聲說道,朝著剛剛進來的蓋約點了點頭,然後便邁開步子從會議室內離開了——這時候愛德華才注意到,這位老先生居然沒了右臂,左腰掛著的是一柄寬刃短劍,原本左眼的位置隻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
“趕緊都進來吧,外麵可不暖和。”萊昂納多歎著氣看那老騎士離開,這才笑著朝愛德華和蓋約招呼著,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揚:“你這小子幹得不錯,確實是幫了大忙了——我們從那個女人身上挖到了很多情報。”
“用什麼法子辦到的?”愛德華一邊問著,隨口開了個玩笑:“反正不會是您萊昂納多爵士的騎士風度和高尚品德吧?”
“相信我孩子,你不會想知道這些的。”萊昂納多爵士搖了搖頭,拉開椅子讓兩個人坐下:“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她還活著而且沒有被……逼迫做那種事情,當然受了些皮肉傷——但這些都是為了王國的安慰,所作出的不得已的舉動。”
“用不著去遮遮掩掩的,你麵前的這個‘孩子’幾刻鍾前才收拾了一個黑幫,打斷了不下十幾根肋骨。”一旁的蓋約冷笑著撇了撇嘴,還沒等到萊昂納多反擊,他就又把目標轉回了愛德華的身上:“說說看吧,除了這個女人,你還從那個黑幫的手裏挖到了什麼情報?”
“我還以為您早就已經知道了。”愛德華攤了攤手,十分誠懇的看著萊昂納多爵士:“情報,據那位‘可敬的’布萊克先生所說,周圍街巷的乞丐都是他的人,他的耳目遍及整個街區,而血旗兄弟會喂飽了他們,順便弄到一切有關聖樹騎士團的消息。”
“這幫雜碎為血旗兄弟會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所以不管騎士團的弟兄們再怎麼小心謹慎,他們都能第一時間發現我們!”蓋約麵無表情的看著萊昂納多爵士:“而我們卻隻能疲於應付,然後……無能為力。”
“恐怕這位布萊克先生幫僅僅是被他們收買的黑幫之一,這樣的老鼠頭子在整個都靈城要多少有多少,到處都是這群人的眼線——更不用說他們現在肯定已經有所警惕。”愛德華默默地點了點頭:“如果我們準備抓住他們,就必須盡快了!”
“我們從她的嘴裏得到了一些很有用的情報——這群下水道裏麵的老鼠們似乎正在謀劃著什麼,似乎還和巫師有所關聯。”嚴峻的現狀讓萊昂納多爵士不得不沉重了許多,從衣服口袋裏麵拿出了一張寫滿了東西的羊皮紙:“這就是全部了——除此之外這個女人一句話都不願多說。”
“和巫師?”
“在她昏迷的時候,總是一刻不停的提到一個名字,她說的是多米尼克南方的某種方言,我們隻能聽出來那個名字後麵帶著一個‘巫師’的稱謂,也就是說……絕對和某個巫師脫不了幹係!”
“僅此而已了?”蓋約陰鷙的眸子瞥向萊昂納多:“我們花了那麼長時間,甚至還不惜暴露,結果你就弄到了這麼一丁點兒的情報?”
“閉嘴,你這個天殺的混蛋——再說抓住她的人是愛德華·威特伍德,跟你半個銅子兒的關係都沒有!”隻要和蓋約說話超過兩句,萊昂納多就忍不住會變得暴躁起來,歎口氣把目光轉向一旁的黑發少年:“除此之外就隻有她的來曆和身份了,雖然我覺得這些多半是她隨口扯出來騙我們的。”
“口音聽著像南方人,但應該是在都靈城的平民窟裏長大的,聽她說十二歲的時候就被父親賣給一家妓院,最後還混到了西城區最有名的‘玫瑰琉璃’,換了個名字叫麥瑞雅……”說這話的時候,萊昂納多爵士的表情明顯不大對勁。
“我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感興趣。”蓋約依舊是沒耐性的打斷了萊昂納多的話:“我剛剛看到你派塞納爵士出去了,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