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海上的夕陽永遠帶著令人百看不厭的景色——波光粼粼的海綿,溫潤的紅色還有炫目的彩霞,在晚風中徐徐飄揚的烈焰蒼鷹旗幟仿佛也倦怠了許多,漸漸沉了下來,不再如白天那樣迎風招展。
站在城牆上的愛德華身上依然披著騎士團的白色鬥篷,極目遠眺著那似乎無比遙遠的海平線,放在城牆上的右手不停的敲打,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出現一樣。
“愛德華副將,今晚巡邏還有到海灘上放哨的士兵都已經安排好了。”麵色堅毅的聖樹騎士布萊克·哈勃從旁邊的樓梯走上來,渾厚的聲音和腳步聲隔著老遠就能聽到:“您還打算再看一下嗎——如果有什麼特別要安排的話?”
“不用了,我想應該是非常合理的——您可是我們當中最有經驗的戰士了,布萊克爵士,有您在不會有人提出什麼異議來的。”愛德華微笑著開口回答道:“就算是讓我來,也不敢自稱能比您更加懂得這些。”
“您在等什麼人嗎?”布萊克爵士沒有再繼續說什麼,隻是帶著幾分疑問看著他:“您已經在這裏快幾刻鍾了,我也是聽您的侍女是您可能在這裏。”
“我親愛的安潔拉還真是……”
“請您不要怪她,是我讓她說的。”布萊克頓了頓說道:“隻是有些困惑您為什麼沒有在安排士兵們的日常操練和城堡的防禦工作。”
“我的侍從前往海牙堡已經將近一個星期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們早就應該回來,或者再返程的路上。”愛德華指了指遠處的海平線:“如果過了今晚還沒有來,就說明有可能出事情了——同時還失去了一艘戰艦,連返程向遠征軍報信求援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倒是覺得您大可不必為這種事情擔心,多米尼克人的艦隊還遠在東部,而海牙港距離號角堡卻連兩天的航程都沒有——即便他們真的有些許狂妄的敵人來偷襲我們,他們也絕不敢在海牙港動手的,那裏可聚集著整個南方的大軍。”
想了想,布萊克·哈勃還是搖了搖頭,顯然不太相信這種可能。隨即又帶著幾分躊躇的麵色看著愛德華:“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剛剛我在來之前,從幾位戍衛軍團士兵那裏聽說您將那些俘虜的黑鴉傭兵們,全部都交給了白銀之血傭兵團的希雷爾·萊特蘭奇團長負責,並且允許她可以自己隨意挑選戰鬥的崗位,安排她的人手——或許您可以解釋一下這麼安排的原因。”
“您想從我這裏得到的不是什麼解釋,而是為什麼我會這麼信任親愛的希雷爾小姐才對。”愛德華笑了笑:“如果我說錯了還請您多多見諒,因為我是在想不到什麼別的原因了,尊敬的布萊克·哈勃前輩。”
“您說的沒錯,我確實很想知道,為什麼您會這麼信任她?”布萊克·哈勃倒是承認了這一點:“她確實長得挺漂亮的,這倒沒什麼——刻板的東境人可能會覺得漂亮的女人都不可信,但我沒那麼頑固不化,您也還年輕沒什麼奇怪的。”
“您是覺得我喜歡上了希雷爾小姐——我倒是覺得她已經開始討厭我這個冷酷無情的混蛋了。”愛德華咧嘴笑了笑:“但實施情況是——她也是我們這裏為數不多擁有著豐富經驗的戰士,她的人對她忠心耿耿,而且也比我們更懂得如何指揮那些傭兵們。”
“即便如此那她也是傭兵,為了錢戰鬥的人根本不值得信任!”布萊克·哈勃毫不掩飾自己的蔑視和厭惡,非常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她會為了錢加入我們,就會為了更多的錢去為別人戰鬥,甚至背叛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