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光輝十字庇佑我們卑微的靈魂,願生靈在星空永生,願我們的罪能夠得以救贖,願天國降臨到地上,如同您的意誌行走在天上……”
狹小的禱告室,跪倒在光輝十字雕像麵前的小教士韋伯.亞曆山大神色虔誠的禱告著,一詞一句中都帶著無與倫比的虔誠與謙卑,合十的雙手舉在胸前,隻能聽見蠟燭迸濺出火光的聲音。
“在做出發前最後一次的禱告嗎?”
有些蒼老的聲音從小教士的身後傳來,慢慢站起來的韋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轉過身朝著正在微笑著的老人恭敬的鞠了一躬:“主教大人。”
“一年多了——才剛剛回來就要離開。”上了年歲的老人微微歎了口氣,和韋伯記憶中的模樣沒有任何分別:“看起來你在聖堂真的學到了不少東西——我讓你離開海牙堡果然是正確的,隻有到了外麵的世界才能考驗一個靈魂是否真的虔誠。”
“我僅僅是遵循著光輝十字的告誡,也僅此而已。”韋伯十分謙卑的低下頭:“我也曾經一度迷茫,但是光輝十字聖堂的大主教——您的兄長,給我指明了道路。”
“那他還真是做了件為數不多的好事。”老人笑了:“他曾經主張清貧,但早在那之前——我們都曾經錦衣玉食,揮霍無度而且醉生夢死。光輝十字將我們帶回了正道,而我們為了這份救贖奉獻了大半輩子,僅僅是位置上有所差距而已。”
“為了贖罪、為了信仰……我們侍奉光輝十字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理由,還有各自的目標。”主教的眼神如同古井般的毫無波瀾:“看起來你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了。”
小教士同樣平靜的點了點頭,隻有在眼神中能夠看到那麼一絲一毫的狂熱:“光輝十字讓我成為一個見證者,這是一份非常崇高的使命,而我打算繼續下去。”
“即便是到現在,你依然堅信愛德華.威特伍德的身上有著光輝十字賜予的使命——在和他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之後,看到了他所做的事情依然能夠堅持這些?”
“是因為看到了他所做的事情,才讓我堅信這一點。”小教士笑著反駁似的說道:“這是光輝十字賜予的榮譽,能夠讓我去見證——無論結果是什麼,那都將必然是注定的。”
“也非常感謝您,主教大人——如果不是您的話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韋伯深深的一鞠躬,十分感激的說道:“無論何時何地,我都不會忘記您曾經對我的教導,以及對信仰的虔誠,我會銘記一生的。”
“隻要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就行了,不用感激我或者任何人。”老人輕笑一聲,孩子似的翹起了嘴角:“難道這不也是光輝十字的選擇嗎?”
韋伯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提起背包準備告退,卻被主教伸手擋住了,老人那早已花白的眉毛很有趣的揚起:“這樣就要離開,你準備一個人上路嗎——我記得你上次離開的時候好像是和別人一起走的?”
“您說的該不會是愛德華子爵吧?他才剛剛結婚啊,又是號角堡的領主和海牙堡的繼承人——他現在應該很忙才對。”小教士苦笑了兩聲:“他不可能現在離開領地的——王國也有相關的律法,也許我這一次真的要一個人獨自上路了。”
“但是如果要去做一個真正的見證者,難道不是必須親眼所見——而且我記得某位虔誠的教士剛剛才說過,這一切都是光輝十字的抉擇,難道不是應該親自去證明這一切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也想那樣,而且我真的……很舍不得海牙堡,這裏是我的故鄉,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小教士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眷戀的神情,但是在看到主教那一抹微微的笑意之後,一種不可思議的驚喜從他的眼神中綻放出來:“天呐,您該不會是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