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麵,維吉爾應付了事的完成了自己應該進行的全部文書工作,甚至還想辦法從愛德華的口中“套出”了不少在他看來簡直不可思議的訊息。
這位身份尊貴的“首席掌旗官”閣下,年紀居然比他看起來的還要小很多,而且原本的身份是那位“安森殿下”的侍從武官,所以才會被予以如此重要的頭銜,來負責接收綠茵河穀要塞的。
維吉爾.布魯圖斯的腦海裏立刻就出現了“任人唯親”和“年少輕狂”等等的詞彙——麵前這位剛剛救下了自己的愛德華大人,在他的眼裏一下子就變成了背景深厚的世家豪門,很可能還是什麼都靈大貴族的後代,否則又怎麼會如此年輕的就擁有了這麼高的頭銜呢?
至於那些聖樹騎士們——道理就更簡單了,既然是那位安森殿下的親信和“玩伴”(維吉爾臆測出來的),那麼將這支重要的重裝騎兵交給他也不是沒有可能。原本還在為自己終於找到了新靠山的書記官,一下子有種掉進萬丈深淵的錯覺。
失魂落魄的維吉爾像是行屍走肉一樣離開了司令官的房間,在路德維希的監視下離開了司令塔樓,完全沒有了前一天活下來時候的慶幸和喜悅之情,反倒是忍不住開始擔憂起自己的未來了。
一想到這位首席掌旗官大人臉上那無比自信的表情,就越是讓維吉爾感到害怕——這個狂妄到沒有邊際的家夥,會不會帶著整個戰旗軍團一起毀滅掉?
“你好像看起來特別的奇怪,發生了什麼嗎?”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把維吉爾嚇了半死,轉過身去,才看到萊賓努斯正靠在房門外,像是在烤火,有些疲憊的看著自己。
書記官長長鬆了一口氣,擦了把汗,嘴角有些抽搐:“沒、沒什麼,我隻是太累了,你也知道今天都發生了多少事情,能活下來真是光輝十字保佑啊啊哈哈哈……”說完了他還嗬嗬笑了幾聲。
“你剛剛去見過那位首席掌旗官了對吧?”
萊賓努斯的話讓維吉爾的舌頭像是打了節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長長歎息了一聲:“你究竟想要問什麼?”
“沒什麼,隻是好奇罷了。”萊賓努斯了搖了搖頭,然後說出一句話讓維吉爾驚詫的瞪大了眼睛:“我打算繼續在軍團幹下去……不,應該是我打算向這位愛德華.威特伍德大人效忠!”
“為什麼?!”書記官瞪大了眼睛:“萊賓努斯你和我們不一樣!你父親是都靈貴族,要不是因為這該死的綠茵河穀要塞被包圍了,你早就可以回去繼承你父親的爵位,在那個溫暖的港口外吹著風,享受溫暖的午後陽光了,哪裏還用得著和我們一樣,留在軍團裏賣命等死?!”
“因為這是我想要的。”萊賓努斯沉默著搖了搖頭,青腫的眼睛慢慢垂了下去,卻始終包含著那一份充滿殺意的光芒:“我不可能看到父親死在這種地方,還不為他去報仇。我知道這會很難,但是我必須做到,因為我是他的兒子,他唯一的兒子!”
“我會找到那個戰爭部落,然後將殺害我父親的真凶抓出來,殺了他,讓他付出代價!這不是我的權力,這是我的義務,哪怕光輝十字也不能阻止我去完成神聖的複仇!”
說到這裏,剛剛還很平靜的萊賓努斯緊緊地攥住了拳頭,看到年輕人眼中那憤怒的火焰,維吉爾.布魯圖斯除了歎息一聲之外,也沒有別的能夠說的話了。
老萊賓努斯雖然不是什麼勇敢的家夥,但確實是一位令許多人尊敬的旗團長;寬容而且溫和,雖然平時看起來有些軟弱,但也絕對不失為一位值得尊重的長輩。除了軍團長易薩特偶爾會說他是個膽小鬼,不敢在戰場上拚命之類的牢騷話,也沒有人會指責他什麼,畢竟戰旗軍團隻是個輔助兵團,大家都不會無緣無故把自己命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