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今天誰會贏,是我還是親愛的安森侄子,蓋約·瓦倫斯大團長?”貝裏昂突然開口問道:“或許我會輸……或許我應該換一個方式來結束這場該死的爭鬥。”
“聖樹騎士團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踏進王座大廳的。”蓋約冰冷的回答道:“而任何想要殺死您的人,都必須先經過我。”
“但是我親愛的侄子看起來似乎仍有機會——馬爾凱魯斯山上的守軍並不算多,緊緊靠著衛戍軍團和五千人的騎士團軍士,似乎很難擋住他的步伐。”
“大門外還有一百名聖樹騎士,還有王家騎士們。”蓋約反問道:“您是在懷疑我,還是在懷疑他們的忠誠?”
“我不懷疑你們的忠誠,但我懷疑你們是不是真的能夠對我親愛的侄子刺出你們的劍。”貝裏昂笑了笑:“這場決戰應該有更好的方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您想要說什麼?”
“就像是幾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樣,或許這才是我的宿命,這才是我能夠打敗親愛的賀拉斯哥哥唯一的方法。”貝裏昂的表情突然變得迷離了起來:“越是安全的時候,就越是不安全——在那個夜晚我也曾經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但最後的結局卻是出乎意料。”
“也許隻有再來一次,我才能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哪裏,是在什麼地方出現了錯誤?”
“砰——!”緊閉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了,披著白底黑樹鬥篷的聖樹騎士走了進來,在一眾六神無主的貴族們的目光之中單膝跪在了台階的前麵:“貝裏昂大人,還有大團長,安森·馬爾凱魯斯殿下的軍隊已經攻破了第三道防線,占領了所有貴族區!”
“什麼?!”
“光輝十字啊,怎麼會這樣?!”
“該死的,為什麼你們沒有攔住他們?!”
……怪叫聲,責難聲,咆哮聲,還有恐懼的嘶嚎,剛剛還能夠維持最起碼形象的貴族們一下子醜態百出,張牙舞爪的朝著跪在那兒的聖樹騎士嘰嘰喳喳的嚷嚷著,一片沉寂的大廳瞬間被打破了原有的寧靜,亂糟糟的像是最破爛的貧民窟一樣。
那可是一群從又窮又破的瀚土來的渣滓兵,都是一群窮瘋了的家夥,誰知道他們能幹出什麼事情來?!哪怕是最最善良的貴族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宅院被一群粗俗野蠻的士兵們占據會是怎樣一幅景象,自己的家人和財富還能不能保得住?!
安森殿下會不會為了激勵他的士兵們而大肆劫掠——這在王國的曆史上任何一位國王身上,似乎答案都是一樣的。
“都安靜——!”貝裏昂突然開口道,僅僅是一聲,還有那冰冷的眼神就讓所有的貴族們噤若寒蟬,連一個敢開口的人都沒有。隨機逐漸沉下了雙眸:“很好,看來我那位親愛的侄子肯定高興壞了,準備來見我這個叔叔了,我會做好歡迎他的準備的——蓋約·瓦倫斯大團長?”
“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的,聖樹騎士團將會為您擋下一切敵人!”蓋約點了點頭,稍稍走下幾節台階,陰鷙的眸子從那一張張”高尚貴族”們的臉上掃過去:“請諸位大人們隨王王宮侍衛一起撤到偏殿和塔樓,那裏的牆壁足夠堅固,可以保護諸位大人們的安全!”
或者心甘情願,或者滿腹牢騷,但是在利劍和長矛麵前誰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默默的低著頭,在王宮侍衛們的“保護下”走出了王宮大廳,朝著偏殿的塔樓走去,從開始到結束,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直至所有人全部撤離,聖樹騎士依然跪在原地。貝裏昂目光鄭重了起來:“看來還有事情?”
“北城區的衛戍軍團似乎遭遇了襲擊,恐怕已經全軍覆沒了。”聖樹騎士低下頭:“另外,國王港的叛軍也已經攻破了防線,避開了前往國王港的軍團,朝著馬爾凱魯斯山丘頂端進發——他們的旗幟是黑底的紅十字,愛德華·威特伍德的戰旗軍團!”
僅僅是一瞬間,貝裏昂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驚詫,隨即逐漸恢複了平靜:“看來我想的沒有錯——越是勝券在握的時候,越是最危險的時候,這場戰鬥不能再這麼進行下去了,我可不想再讓幾十年前發生過的一幕,再在我眼前重演一遍。”
“是時候改變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