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天亮以後一切重來(1 / 3)

第四十一章、天亮以後一切重來

於浩一直很忙,所以也沒時間陪我。我也不需要他陪,我想和毛雪到處走走玩玩。我們急著離開於浩肯定要強留,我就告訴他回去還要上班,所以他就沒有留我們。他說要送我們到車站我們也拒絕了。離開他家以後,我們就去了附近的一座山,是這裏比較有名的山。這裏來遊玩的人特別多,坐纜車的地方排了一百多米的長隊。很久沒有爬山了,所以我和毛雪決定好好地爬一次山。山高路險,上去下來就天黑了。我們小玩了幾天,心情都非常的好。我們拍了很多照片,在回去的路上毛雪就一直看。她說她很喜歡這裏的風景,下次有空的時候還要來玩,我就說,我們一定會再回來的。這兩天我們走了不少的地方,多少也有一些疲憊。上車之後,她就靠在我的肩膀上,說想睡一會兒,叫我別動。我一隻手抱著她,然後幸福地看向窗外。火車哐當哐當地開過山川、河流、城市,我喜歡這樣的感覺。人生就像一列火車,它需要經過很多不同的地方。每到一處都會有美不勝收的風景,就像這山川、這河流、這城市。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那麼,不管什麼地方都會有存在。

從SC回來以後,我們度過了一段平靜而幸福的時光。毛雪依然住在她以前的地方,而我依然和毛頭住在一起。毛雪下班的時候會經常過來和我們一起做飯,吃完飯後,我們又一起看電視。就像一家人一樣。雪麗結婚了,於浩結婚了,現在隻剩下我們還沒有結婚。我覺得時機還不夠成熟,所以還沒和毛雪說這事。

當我覺得所有事情都走入正軌的時候,文章開頭的那一幕就發生了。正當我工作如日中天的時候,上級領導過來檢查工作進度。希望我們的工程可以更快一點,如果能達到他預期的時間。那麼我就可以升職加薪。所以我每天就催促著工人們加快進度。每天命令他們加班,有時候加班到很晚。

一天早晨,我看到這一段時間來的工作進度不是很理想。就在早上的時候,指著樓上的腳手架說,今天必須拆完。不拆完就扣你們的工錢。很多的工人都有反對的意見,隻有毛頭,什麼話也沒說,就爬上去開始工作起來。中午大家都休息的時候,他還在工作。當時我在和於浩吃午飯,不幸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毛雪整整哭了幾天幾夜,她也請了一個月的假回到老家,由於我急功近利導致毛頭的遇難,我也悲痛萬分。每天下班的時候,回到空蕩蕩的家裏,心裏就難過起來。看到房間裏毛頭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裏,就像他還沒有下班一樣。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我就自己騙自己,說毛頭還在上班,下班了他就會回來的。看到毛頭放在衛生間裏的牙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用了。牙刷都變得很幹,而且有點發白。在寂靜的夜裏,我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深深的內疚之中。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我拿出電話,給毛雪打過去。打了很多她才接,電話裏,她的聲音很小很小。我知道她還在難過之中,失去親人的痛苦使她在無數個夜裏躲在被子裏哭泣。電話接通之後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也沒有說話,我問她吃晚飯了沒有,她也沒有回答。這個時候其實我說什麼都不合適。電話實在無法進行下去,我就掛了。

我每天也變得悶悶不樂,除了上班就是上班,我怕回到那個毛頭曾經住過的地方。一回到家,我就無法控製地想起毛頭,想起他憨厚的表情,還有那傻乎乎的笑容。他的樣子好像就在我的麵前,在地板上,在牆上,在窗簾上,哪裏都有。所以我每天盡可能地多待在辦公室裏,每天加班到很晚。直到我很累的時候,才慢慢回家。走在都是陌生人的街上,仿佛所有的事情又恢複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我變的憂傷了。

我數著日子,毛雪是十月七號請的假,明天就是十一月七號。估計她應該回來上班了吧!我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才撥通了毛雪的電話,我說,毛雪!你明天來上班嗎?她說,來。雖然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她的傷口依然沒有愈合,這是一個永遠都無法愈合的傷口。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媽媽了。她說,她會帶上她的媽媽。我沒有說去車站接她們。

七號的時候,我準時的在售樓大廳裏看到了毛雪。我走過去和她說話,但是她的心情依然有點低落。我們就像以前那樣,我說,你回來了。她說,恩。我說,你媽媽呢!她說,在家。我看到她的樣子有點心痛,她這樣的狀態怎麼能上好班呢?就這樣,我每天上班的時候都會經過售樓大廳,看看她,然後就去我的辦公室。

直到有一天,我早上去的時候,沒有看到她。我就走過去問她的同事。我說,毛雪呢!她們說,你不知道嗎?她昨天就處理好她弟弟的事情了,她已經辭職了。以後就再也不會來了。

我聽到這裏的時候,突然鼻子一酸,有點想哭。我忍住了,就快速地走向了我的辦公室。這好像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怎麼會這樣呢!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我們倆之間不是好好的嗎?我實在忍不住了,進去之後就把們關上了。因為我哭了,哭地特別的傷心。我想控製,但是怎麼也控製不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不幸都發生在我身上。上天就不能對我好點嗎?想到這裏就哭地更加傷心了。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什麼都看不見,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突然想起毛雪當天也是這樣哭的。真的,當一個人傷心到及點的時候,自己都無法控製。也不在乎什麼形象不形象。我從抽屜裏拿一大圈紙,閉著眼睛就扯下長長的一截。我用紙胡亂地在眼睛鼻子的地方擦。淚水很多,濕透了我手上的紙。我極力的控製了我的情緒。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樣我會覺得好受一點。當我的眼淚不再揮灑的時候,我拿出手機撥打了毛雪的電話。電話裏傳來讓人依然失望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或者已關機。我決定去毛雪的家裏看看,如果我不做最後努力的話,那麼我以後將會更加後悔。我用水杯接來了一杯水,然後用紙巾沾上,在眼睛上小敷了一下。我用自己的手機照了照,眼睛有點紅。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得出來是剛哭過的,我也管不那麼多了。我出了門就低著頭往外麵走,並不時地用手在前麵擋著,就像在弄頭發一樣。

來到毛雪家的時候,門是開著的。我看到有好幾包整理好的東西放在客廳裏。毛雪的媽媽看到我在門口,她知道我是來找毛雪的,就說,毛雪在房間裏,我就直接走向房間。剛到門口的時候,她就把房門關上了。我敲了幾下門,毛雪,開開門,我有話和你說。她的媽媽依然在客廳裏整理東西,我就站在門口,叫了好幾次,毛雪才把門打開。我進去的時候,看到她眼睛有點紅。我問她為什麼要辭職,她半天沒有說話。我問了好幾次,她就說,你不要再問了!我想換個環境。聽到她這樣的說,我就不再顧忌她媽媽了,我就說,你走了那我怎麼辦?她沒有說話,而是更加快速地整理東西。我站在旁邊,也不知道說什麼或者做什麼。她整理好之後對我說,你在這裏剛好,和我去你家,我把毛頭的東西帶走。我聽到毛頭這兩個字,我的心就在顫抖。我也不知道顫抖什麼。她走在前麵,我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