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他轉頭看著我,一如往常的淡漠眼神,波瀾不驚的語氣,“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如果是因為在鬥裏三番五次的救你,那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換了是別人,我也一樣會救。”
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愣愣的看著他,笑容凝固在臉上,慢慢地,慢慢地,眼前浮起了霧氣。
你在說什麼?我很想這樣問他,可是喉間像被什麼堵住一樣,哽得厲害,“小、小哥……”好容易擠出兩個字,嘴唇顫抖得厲害,餘下的話怎麼也說不下去。
心髒驀地絞痛,痛得我皺起了眉,今天,天氣這麼的好,明亮的陽光,蔚藍無雲的晴空,天氣預報說,今天的最高氣溫是30度,可我站在這正午的陽光下卻如墜冰窯。
張起靈轉過身走了,那背影離我越來越遠。
如果是在鬥裏,我若拚了命地追上去,喊著“小哥”,他一定會停下來等我。
可是現在……在他說了那樣的話之後,我還有什麼資格追上他,追著他喊“小哥,等我……”
就算這麼做了,他也是……不會回頭也不會停留的吧……
捏緊了手中的購物袋,那裏麵裝滿了食物,本來是……
我看著被太陽耀得白花花的地麵笑起來,看來隻好做給自己吃了呢,悶油瓶你再沒福氣吃到小爺親手做的飯菜了!
一滴、兩滴……地麵被水滴浸濕成黑色,又很快被地麵的熱氣所蒸發,抹滅了痕跡。
下雨了麼,在這麼晴朗的天氣裏?
仰起頭看著天空,天空依舊晴朗,隻是臉頰上濕濕的,伸手抹了一把,是麼,原來是我的眼淚麼!吳邪你真沒種!不過是你自作多情了一次,對方還和你一樣是男人,值得你這樣的哭麼!
我對自己笑笑,回去吧,看看,地球不照樣還轉著麼!這又不是在鬥裏,沒了他悶油瓶我就會遇到血屍粽子死無葬身之地。
回到西泠印社的小古董店,王盟看見我吃了一驚,道:“老板,你怎麼了?被誰欺負了?”
我笑著給了他一個暴栗,“誰能欺負得到小爺啊,你倒是說說看!對了,我今天買多了菜,你要不要一起吃了晚飯再走?”
王盟拚命搖頭,那樣子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不、不用了,我今天約了朋友……”
“是嗎,”我轉身上了樓,“今天你想什麼時候走就走吧,不用來告訴我,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把手中的購物袋往地上一丟,我關了門,靠著門板就滑坐到了地上,仰起頭,頭卻不由自主地向著一旁歪去,沉重得很,有精疲力盡的感覺。
摸了摸褲兜,我咧嘴笑了,還好,還有一包煙,抽出一支點上,狠狠地吸進又吐出,木木地看著白煙在我麵前繚繞,消散。
一支煙抽完,感覺更加的困頓,也不想起身,掐滅了煙頭往旁邊一扔,就著斜靠著門的姿勢倒在了地上,地板涼津津的,皮膚貼上去很是舒服,就是硬了一點。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已是半夜,翻了個身,硬邦邦的地麵硌得我骨頭發痛,渾身軟綿綿的,太陽穴那裏一跳一跳的痛,昏沉得就像是喝多了酒隔天起床後的宿醉。
交叉著雙手墊著腦後,我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發呆,什麼也沒有想,天花板黑漆漆的一點也沒有可看之處,可是,那個人為什麼就從來都看不厭呢?
噗嗤笑出聲來,心底卻湧起一股悲涼,我用手臂遮住眼,一下一下地做著深呼吸,媽的!誰說深呼吸能讓人平靜的!為什麼我的眼淚和喉間的哽咽跟著呼吸一起就出來了!
煩亂地抹了把臉,我撐起身徑自走到浴室裏擰開了水龍頭,冷水從上空灑下來,落到皮膚上讓我起了陣哆嗦,倒了沐浴露往身上一抹,這才看到自己竟然還穿著衣服。
我笑出聲來,手撐著牆麵光滑的瓷磚,一麵笑一麵發著抖,其間被灑下的水嗆到,嗆得我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好容易洗完了澡,感覺整個人混亂不堪,好像腦子裏在想著什麼,但卻又不願意去知道到底在想的是什麼。
隨手打開了電腦,進到一個音樂網站裏看也不看地就點開了一首歌,然後就坐到床邊用毛巾一下一下地擦幹頭發。
這首歌的節奏很快,很不錯的音樂,隻是第一遍沒太能聽清她們唱的什麼,隻聽到裏麵一遍又一遍地唱著“天亮了”。
丟開毛巾,我坐在床上靠著牆壁靜靜地聽著,沒有什麼特別的心情,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平靜得像從前的每一天。
那個網站裏播放的歌,隻要你不去點關閉,它就會一直不斷地重複著同一首歌,不斷地重複,不斷地……
就象我不斷地追逐著他的背影一樣,隻是這一次,我再也沒有勇氣繼續追逐下去。
“天亮了天亮了地球又轉一圈了
世界還活生生地存在著還活著沒想到我還活著
穿越一場海嘯什黱滋味我終於親身體會
天崩地裂精疲力竭靈魂不在身體裏麵
然而萬歲萬歲終於和你有個了結
你一邊我一邊我們的世界最好別再重疊
也別再回想那個太長太長的昨天
太多愛太多淚別再這樣浪費
天亮了天亮了地球又轉一圈了
既然我還幸運地活著當然要全力以赴去快樂
天亮了天亮了世界還是好好的
什麼痛都是很渺小的看太陽不是又升起來了”
我愣住了,終於和你有個了結了嗎?那是不是說,我們今後都不會再見麵了?我們的世界不再重疊麼?不能……再重疊麼……
(其實俺打到這裏笑抽了。。。嘛。。。重疊的意思有很多種。。。不止世界可以重疊的哦。。。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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