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啊,以後賢弟和三弟要是出門可謹慎了,現在邯鄲城不知有多少位小姐千金都在打聽你們二人的來曆呢,你們可不要讓她們抓個正著啊,不然都要以身相許,可如何是好啊?”
劉秀道:“論才學賢弟自是當得。隻是那日的夜公子也不是俗人,即使雙絕也是賢弟與夜公子。”
“什麼雙絕,三哥還幫大哥說話,大哥嘴裏隻是沒正經的。哎,李通大哥在那麵。”羅敷看到李通,揚聲喊了起來,但那李通卻是眼睛直直地盯著西偏房的一扇窗子,動也不動,羅敷那麼大聲喚他都沒有聽見。
“這李通大哥看什麼呢?”
劉秀道:“不用理他。賢弟剛才說有正經話要說?跟我去東偏房吧。大哥也一起來。”
進了房間,又仔細看了看門外,確定沒事羅敷才低聲開口:“大哥、三哥可知道一個叫王邑的人?”
劉縯道:“那不是王莽的爪牙嗎?專幹些殺害我劉氏宗親的勾當!”
羅敷道:“大哥所言極是。大哥可知道他來邯鄲了?”
劉縯:“什麼!”
羅敷:“是的,是我親眼所見。說奉了皇帝的密旨。實不相瞞,家父也在朝為官,正是當朝大司徒,姓秦名韜,邯鄲城內的大司徒府正是我家。我爹爹心向漢室,怕這件事與你們有關,讓我來通知你們一聲,萬事要小心!。”
劉秀感激道:“多謝賢弟費心,我們自當謹慎的。”
劉縯卻是已經暴跳如雷:“這王邑小兒來了更好,要他死在我手下,也為枉死的劉氏子弟報酬!”
羅敷慌忙寬慰:“大哥不要衝動。我知道以大哥和三哥的本領自是不怕他王邑小兒的。隻不過雙拳難敵四手,怕就怕他們人多勢眾。況且家裏還有嫂子和小妹,她們可是不會武功的。”
劉縯就是個火辣脾氣,但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提到小妹,他又開始眉開眼笑起來:“賢弟一定尚未定親,我妹妹伯姬善良聰穎,許與賢弟如何?那樣‘邯鄲雙絕’豈不是都在我家了。”
羅敷慌忙拒絕:“大哥說笑了,婚姻大事怎能如此兒戲呢?”
劉縯曰:“長兄為父,我同意了伯姬自然沒意見。等來日問過你父母,他們同意這事就算定了。”
劉秀勸道:“大哥,賢弟乃是當今大司徒的公子,我們如何高攀得起。況且他年齡稍小,大哥還是不要難為他了。”
羅敷忙道:“三哥嚴重了,倒不是什麼高攀不高攀的。你我皆是兄弟,況且我爹爹也不是嫌貧愛富之人。大哥和三哥的妹妹自然錯不到哪裏去,羅敷自是求之不得。隻是……”羅敷想來不能強倔著劉縯,那隻好對不住別人了:“隻是我怕這樣做會對不起朋友。”
劉縯:“朋友?對不起誰?”
羅敷走到窗口,向窗外指了指:“你們看。”
劉縯:“你是說李通?”
劉秀看了一眼仍在癡癡望著西偏房的李通,恍然大悟:“賢弟好通透,我們原來怎麼沒有發現原來我這個同窗喜歡上了伯姬的。”
羅敷一看話題順利轉移,忙說道:“三哥和李通大哥是何時的同窗?”
劉秀對羅敷道:“三哥曾於新鳳三年(公元16年,當時劉秀20歲。)去長安,入太學,拜中大夫許子威為師,習儒學,讀《尚書》。後因資用拮據返回故鄉。李通正是我那時的同鄉,對我多有幫助。”
劉秀是太學生出身?雖然沒有“畢業”,但也應該是古代帝王裏“學曆”最高的了。羅敷道:“難怪三哥文思驚人!原來出身太學生。那,你與李通大哥相識已經多年了,他的為人你自是清楚的。”
劉秀道:“李通為人仗義,頗有你伯升大哥的作風,自是大丈夫也。但他心思縝密,是你伯升兄比不得的。”
劉縯不服氣地說:“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怎見得我不如他?”
羅敷道:“小弟知道三哥不是那個意思。三哥是怕大哥的君子之心難防小人啊。”
劉縯:“還是羅敷賢弟知我。”
羅敷看天色不早,不怕父母發現自己出來,就怕夜聽潮去了府裏,於是向劉氏兄弟告辭:“羅敷這就回去了,以免父母責怪。羅敷之言兩位兄長請謹記,萬不得讓王邑那小人算計了。”
劉秀一直把她送出好遠,羅敷看到前麵一片湖水,這裏離夜聽潮的“水榭小築”已經很近了。於是借故馬上到家了與劉秀辭別。別了劉秀,羅敷徑直朝“水榭小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