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樊崇再度來見夜聽潮,神色間甚是惶恐。跪曰:“公,公子……”夜聽潮見他如此情形,臉上立現不悅,忙問道:“開兒可找到了?”樊崇:“不,不曾找到。”夜聽潮一聽大驚:“你辦得好差!”說完手中已多了一枚竹簡,眼看就要揮出去。
羅敷一聽開兒並未尋到,心內不安難以言狀。又見夜聽潮要對樊崇動手,忙勸曰:“你且聽樊將軍講明原委。”又對樊崇說:“事情是怎樣的?”
樊崇感激地看羅敷一眼,忙道:“今日下官奉命將三百多王莽餘孽,及萬餘附逆的士兵全數控製……”按照夜聽潮的計劃,他這一計打草驚蛇必然讓月如風方寸大亂。隻要開兒還活著,為求萬無一失可以自保,她必定會將開兒帶在身邊。那樣,他們便可以順藤摸瓜找到藏匿開兒的地點。
樊崇接著道:“可是我們跟蹤的過程中,將月如風跟丟了。”
夜聽潮怒不可竭,又被羅敷拽住衣袖不能發作,隻好道:“立即傳令所有漢中的城門,無我手書,不得放一人出入!張貼皇榜,將王莽三百餘孽明日午時全數押往刑場斬首!我不信月如風不自亂陣腳!”
樊崇:“是。還有……花無璧等人也已落網,請公子定奪?!”夜聽潮眼神一寒:“去昊園——我要親自處置!”樊崇領命離開。
羅敷心中何嚐不是憂急如焚?開兒,從未與自己蒙麵的親生子,怎麼他們母子的緣分如此薄?月如風怎忍心將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搶走她的身邊?
對於夜聽潮的有些行為,羅敷不能苟同。對任命太過草率,對手下之人又不思籠絡。如此下來必定會失道寡助,釀成大禍。羅敷暗暗記在心裏,提醒自己要妥善勸服。
夜聽潮與羅敷一並來到昊園。經過一場巨變,花無璧仍然身在睡夢中一般。
樊崇密室內關押的除了東方齡和夜戈,還有就是夜無忌。月如風本來想以他們威脅夜聽潮,怎奈樊崇是雙麵臥底,白白讓她丟了一張王牌。如今她手中隻有開兒一人。
月如風勢力被清除,樊崇無須再演戲,便將密室內幾人放出,夜戈被夜聽潮招到昊園。夜戈見花無璧跪在地上花容失色,臉上寫滿不可置信,眼神有一刻的不忍。羅敷看在眼裏。夜戈對花無璧的態度有蹊蹺她早就知道。花無璧怎麼說也是個美人,又經過“沁芳園”的悉心培養,那種溫柔嫵媚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夜戈正值青年,對她有些好感也是男子的正常反應。
夜聽潮問花無璧道:“月如風去了哪裏?”花無璧:“無璧並不知夫人去向。”夜聽潮俯下身子,狠狠捏住她下巴道:“你叫她夫人?!我夜聽潮的夫人隻有一個,就是敷兒。不記得這一點,你會死得很慘!你當初竟敢幫月如風在我身上下毒,還用計將敷兒逼走,你說,我應該怎麼對付你?!”嚇得花無璧臉色煞白。不敢相信這是幾日前還對他極盡溫柔的夜聽潮。
花無璧錯了,她愛上的那個夜聽潮是月如風的傀儡,是月如風想用卑鄙手段禁錮在身邊的愛情奴隸。她明顯低估了他,她不懂,不管他曾經是什麼樣子,他都是王者,他的內心她永遠都無法洞察。
其實花無璧何嚐不是可憐的女子?為了留在一個男人身邊,不惜一切,結果得到的卻是這種結果。羅敷心中似有不忍。夜聽潮當初那般行事確實讓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傷害的全是深愛他的女人。不管那愛是高尚是自私,是倔強是卑劣,既然愛,便是可貴。
花無璧眼睛漸漸模糊:“爺,你不是說過愛璧兒的嗎?”夜聽潮冷笑:“哼,你也配?”說著俯到她耳邊,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你初夜與你同寢之人並不是我。而是……”說著看向夜戈。夜戈慌忙跪下。
羅敷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終於明白為何夜戈見花無璧時表情總是如此奇怪。夜聽潮啊夜聽潮,天下女子愛上你何其不幸!
花無璧痛苦搖頭:“不!璧兒是爺的,不管璧兒的心還是璧兒的身子,都是爺的!”伸手拉住夜聽潮的長衫。被夜聽潮冷笑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