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阿嫋一副壯烈赴死的樣子,我猛然發現,愛情是會令人盲目滴。
“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雖說平時被老爹的絲瓜瓢打得夠皮實,我都還沒傻到要拿自己的嬌弱身軀去挑戰龍遊上仙的火爆脾氣,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說完我就往假山下爬,冷不丁瞟見門口晃進一角黑色暗紋衣襟,立馬“跐溜跐溜”又縮了回來。整個天庭不怕跟龍遊撞衫、敢穿黑衣的,也就隻有龍遊自己了。
“怎麼,改變主意了?”阿嫋笑嘻嘻看我。
我無力地將頭埋在手臂裏,“我若出了什麼事記得將我埋在西香山,順便告訴我爹放天元的箱子藏在酒葫蘆裏,還有……”
“行啦,你再說我就真得把你扛回去了。”阿嫋表情也肅穆起來,做了噤聲的動作。
我懂,我明白。反正都來了,不看白不看。
龍遊和雲淺這兩尊金光閃閃的大仙,一直高居天庭美男單身漢榜首,能夠看到他們兩個的裸體,絕對是我這個不學無術的小雀仙做過的最有意義的事,如果不算追聖阡的話。即使不幸被打死,也會永遠成為眾女仙的膜拜對象。肉體不再,精神永存,真是可歌可泣。
正亂想著,那邊廂兩位上仙已經開始動作了,雖然隻有背影,但已足夠讓我血脈噴張、頭暈目眩。
太無恥太囂張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如此完美的身材要賜給原本已經如此完美的上仙呢?若不是看習慣了聖阡洗澡,我想自己已經血濺當場、撒手人寰了。
哦,要轉身了,他們要轉身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緊要關頭,一隻爪子捏上了我的胳膊,恰捏在昨夜因為偷酒喝被老爹痛打的傷口處。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接下來我就為這一口涼氣疼了好幾個月。
隻覺後心一寒,我已經被拎了起來扔到一個超強氣壓環境裏,揉著被摔疼的手腳,我居然還憤懣地問了同樣被扔下來的阿嫋一句,“你掐我幹嗎?”
“這不是激動了麼。”阿嫋無助抬頭,大眼睛裏已經噙滿了淚花,可憐兮兮地望向剛套好衣服的雲淺,“我真的隻是吃飽了撐得出來散步的。”
雲淺的美很溫柔,五官精致、眉眼疏淡,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此時他似乎有些羞赧地攏了攏月白的外袍,將頭一別望向龍遊,表示一切由他發落。
這意味著我們不死也殘廢了。
我絕望地垂下頭,一直盯著龍遊的黑衣下擺,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打,請快打。
然而龍遊卻輕笑一聲,冷冷的聲音充滿威懾力,“你呢,你又是什麼借口?”
“如果我說我隻是路過的你會信麼?”
“哈哈。”他笑得猖狂,“信,為什麼不信?”
我心中一陣激動,難道最近吃素吃多了積了點福,龍遊肯放過我了?
他又開口,“我信你,但我接下來兩個月都不想看到你從這裏路過。你說,我打斷你哪條腿好呢?”
我一下子哭了,“哪條腿都疼啊。”
“那就兩條都打斷吧。”
隻聽“哢擦”一聲,我的兩條腿像折了的木偶,彎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劇烈的疼痛讓我覺得自己的斷腿特別不真實。那一刻我決定,以後遇到龍遊,哦,不,隻要他可能出現的地方,我都要繞到千裏之外走。
“小麻雀,記著今天的教訓。以後再敢不老實,我就把你的麻雀眼也挖了。”龍遊惡狠狠地警告,一揮掌把我跟阿嫋都拍到了千裏以外的南天門前。
落地之前我一直都在幽怨一件事,為什麼他不把阿嫋的腿也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