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趕了一天的路趕到玉悠顏所說的那個村莊的時候。每個人的心裏都像壓著一塊石頭,很是沉重。
這是一個很貧瘠的村莊,隻有十來戶人家,在一個圈起的較大的農舍裏,橫七豎八的躺著村裏麵的人。或相依,或相抱。因為中毒,每個人的唇瓣都已經發紫,眼睛周邊也泛出一圈又一圈的黑印,淩亂的頭發加之破爛的衣服,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老老小小,一個個活脫脫像地獄裏掙紮的野鬼。
農舍的旁邊一個涼棚裏有五個人百般無聊的在那裏守衛,他們斷定了這些村民逃不了所以才在一旁懶懶的守著,桌上還擺著兩壇開封了的酒。
化成難民的我們三人故意弄出聲響引起了守衛們的注意。
守衛聽到聲響頓時警戒的提刀把我們圍了起來。
“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滿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一臉惡相的向我們吼道。
我弓著背,害怕哆嗦的說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俺家鄉鬧災,俺帶著俺娘還有媳婦是......是逃難來的,俺不知道俺這是在哪,俺們迷路了,俺不是要故意打擾各位大爺的,俺們這就走,就走......”說著我跟我媳婦扶著我“娘”畏縮的轉身就想走。
“本大爺讓你們走了嗎?”滿腮胡子的一把刀橫在我們麵前,攔住了我們的去路。然後揮了一下左手。接著就有人端上來三碗水。
“三位走了那麼久的路,一定很口渴吧,來,喝下這碗水在走也不遲。”滿腮胡子的一臉賊笑。
“謝大爺!謝大爺!”說著接過水,咕嚕咕嚕就往肚子裏灌,我媳婦跟娘親也跟著喝起來。不一下,碗就掉地碎成一半半。我們都身倒在地,不能動彈。
“把他們丟進人堆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裏的情況決不能讓外界知道,反正都是一些將死之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我們被拖進了農舍,一陣惡臭讓我覺得有些反胃。那幾個人看了我們一眼就徑自離去了。我有些擔心玄夕,趕忙看向她,但見她眉頭緊鎖,手輕輕地搭在一個小孩的手脈上。那小孩兒已經奄奄一息,我暗暗咬了咬牙,這些人渣,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玉悠顏的眼有些紅的看著這一屋的老老小小,都是跟她一起生活了兩個月的和藹的人,現在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心中一陣的憤恨一陣的內疚。她把一個小孩抱到懷裏,用急切的眼光看向玄夕。
我慢慢的挪向玄夕的身邊,把她擁入懷裏,她的眼睛也有些微潤。玄夕閉著眼,咬著牙道:“殺了他們!”
我知道玄夕憤怒了,也知道她能把這些毒給解了,隻是恨那些人讓這些無辜的村民受到如此的折磨。
我揮了一下手,外麵就傳來一陣一陣的哀號聲。如果玄夕解不了毒,那麼我們就先把人放在這回去想辦法解毒,因為時間還沒有到,他們就不會讓這些村民死去;如果玄夕可以解,那麼我就會把那些泯滅人性的人都給殺了,把這給保護起來。喬裝的目的不僅是為了掩人耳目,也是為了能進來探個虛實。
聽到外麵的動靜,玄夕站了起來,向暗衛要了筆紙,在桌子上刷刷寫了幾下,然後交給暗衛,道:“一個時辰之後,必須把這些東西備齊。”
“是!”暗衛閃身消失在我們的視線。
玄夕拿出兩瓶藥,對著我們道:“先把這些藥每人吃一粒下去。”聞言我跟玉悠顏一人接過一瓶,喂給屋裏的每一個人。
等喂完所有的人,我跟玉悠顏終於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玄夕走到我跟前,道:“寒,我們去外麵看看毒源在哪裏,順便看一下周圍的環境。”
“嗯!”我應了一聲,就牽起她的手,看了玉悠顏一眼,看她是不是跟我們一起出去,但見她所有的精力都注在那些孩子身上,就沒有出聲,拉著玄夕就往外走。說真的我不喜歡玄夕再呆在那樣的環境。
我們剛踏出農舍,一名暗衛就跪倒我們麵前,道:“稟主人夫人,已經搜查過,所有的村民均在農舍裏,而守衛的人除了涼棚裏的五人,在暗處還有五人,但均已被我們清除幹淨,不會有任何信息可以外傳。”
“在他們的毒沒有清除之前,你派些人把這裏保護起來,且留意百裏之內的動靜。我要這裏每個人的絕對安全!”
“屬下遵命!”說完暗衛就退了下去。這裏的村民是控製玉悠顏的籌碼,我早就知道他們會在暗處也設有守衛。但相信他們很快就知道這裏的變動,所以,我們要盡快的幫這裏的村民解毒,然後遣散他們。
轉身看到玄夕髒兮兮的麵龐,頓覺得此時的她無比的可愛,用手撥了撥她的劉海,輕輕地在她額上一啄,然後拉著她的手往不遠處的井邊走,打算拿水幫她清一下臉。現在得我們儼然就像一對剛從田裏忙回來的老夫老妻,我心中一陣陣的甜蜜,笑了。
沒想到一把水打上來,玄夕就覺得不對勁,她把水聞了一下,並且喝了一點,眉頭皺了一下,然後鬆開,道:“毒源在這裏!”
也是,能把全村人都給毒倒,無非就是在水源這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