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一聲巨響,玄夕的匕首被打到旁邊的石壁上,隆重跌落。
“玄夕,你出爾反爾!那就不要怪老夫無情了,哼,接招吧!”夜闌淺憤怒的劃招攻向玄夕。
玄夕顧忌身邊的我,並沒有回招抵擋,隻是險險的閃躲。夜闌淺的功夫還在玄夕之上,單打獨鬥玄夕肯定不是夜闌淺的對手。而如今的我一隻手被廢,功力也大大的被削弱,要保住玄夕,隻能與以最極端的方式跟夜闌淺同歸於盡。但一旁還有一個蕭墨,其實,我們並沒有取勝的把握。
但是,我也不會輕易的就認輸,玄夕好不容易拿到了解藥,我不能讓她有事。隻要她沒事,我就還有生存的希望。
一個字,“拖”。能拖多久就要拖多久。
正當我們四個人鬥得難舍難分的時候,一把回力鏢劃破我們周身的空氣,直逼夜闌淺和蕭墨兩人。我嘴角習慣性的清澈上揚,我等的人來了。雖然身上掛了不少彩,但算是保住了玄夕,也保住了自己。
感覺到有些累了,想睡。
“夜兄,適可而止即可,何必跟小輩們苦苦糾纏呢?”玄毓烈收回空中的回力鏢,靜看夜闌淺。
“玄毓烈?”夜闌淺驚於玄毓烈的出現,還被他的回力鏢所傷。玄毓烈的鏢出鏢必見血,看來玄毓烈對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他的頭已經被分了家。
玄毓烈沒有再看向夜闌淺,隻是把目光跟尋風颻仙子的身影,有些東西似乎要結束了,有些事情已經到來了,要失去的,終究是無法去挽留。或許,根本就沒有擁有過,所以談不上所謂的失去。早已做好準備的,卻難抵眼底的那一瞬間的失落。
我的心,依舊會為這個男人而疼。當愛到極致之時,不能夠擁有的最極端的兩種方法,毀滅與放手。玄毓烈選擇了放手。
風颻仙子從進到石室見到冰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失了魂。她不敢大步的向前,她怕驚擾了夢境,打破麵前的一副畫境。隻是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試探性的走近冰棺。她尋了二十年的人,突然間就出現在她的眼前,是真實的還是夢幻?
麵色已經恢複紅潤的母親,安詳的睡在冰棺裏,像一位沉睡的公主,等著她的王子來叫醒。
我疲憊的靠在玄夕的懷裏,任玄夕替我包紮手上的傷。
嘴角習慣性的清澈上揚,剩下的戲份已經沒有我和玄夕的部分,我隻要靜靜的看著就好。玄毓烈和風颻仙子的到來是我臨時叫喚的,其實我對石室內的機關一無所知,隻是在夜闌淺拿玄夕要挾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我看到的那麼簡單,夜闌淺抓住了我的肋骨,我沒有反抗的餘地,隻能暗中發出像玄毓烈求救的信號。幸而,他們出現得還算來得及。
意外的發現了母親的蹤影,意外的發現母親還活著,更加意外的用了玄夕的血救了母親。其實整個事件一直都在按著夜闌淺的步驟進行,但是恰巧不巧的讓我的一個信號給打碎了。玄毓烈的出現使夜闌淺殺我的欲念破滅,風颻仙子的出現使夜闌淺的美好未來破滅。他,不管於情於事,都注定了要失敗。
在場的人,興奮地有,傷心的有,絕望的有,憤恨的有,平靜的也有。一時間,空氣突然有些凝固,隻聽到風颻仙子移步的輕響。
二十年,人的一生到底有多少個二十年?一個女人的青春能耗得起多少個二十年?這一刻,風颻仙子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還在跳動著,尋了二十年,等了二十年,念了二十年,更加愛了二十年。
夜闌淺瘋了。當他看見風颻仙子失魂的走向菁菀仙子,當他看見風颻仙子從水晶棺中抱出菁菀仙子,然後深情的撫摸她的臉,當他看到風颻仙子的唇碰觸菁菀仙子的唇的時候,他意識到了什麼,然後他瘋了,或者,是這個世界瘋了。
看著漸漸清醒過來的菁菀仙子,看著她們兩深情的對望,夜闌淺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可笑,他苦心經營了二十年,到頭來,卻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而且,對方還是個女人。
一開始就錯了,一開始就弄錯了。菁菀仙子愛的不是辛然瑟,也不是玄毓烈,而是眼前這個抱著她的女人,風颻仙子。最初的挑唆,最初讓辛然瑟去跟玄毓烈比武,原以為自己可以漁翁得利,卻不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一次比武,玄毓烈沒事,辛然瑟沒事,可是菁菀仙子卻重傷昏迷。他夜闌淺怎麼能容忍他愛著的菁菀仙子受到傷害?不管菁菀仙子是不是在為了阻止他們比武而受的傷,總之是在比武之時受了傷,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她愛的人,卻讓她受了重傷,怎麼可以原諒?所以,辛然瑟和玄毓烈必死。
辛然瑟死在了他的手裏。在他和辛然瑟把菁菀仙子安置好後,他趁著他悲傷沒有防備之時,給他下了藥,他死了,他給了他最殘忍的死法,死無全屍。
可是,重啟晶棺的物件卻早已被辛然瑟秘密送出了山莊,不知去向。他隻能守著山莊,守著有她的地方,她沒有死,隻是被放在特質的能保住她最後一口氣的冰棺裏。他會等,等到煉製成功能就醒她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