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魔戒之謎團(2 / 2)

人叢一動,進來兩名紫衣侍女,行禮稟奏王後:“王上到了。”王後慍容收斂,抬眼向左首道:“紅藥!你出去看看王上,到底怎麼回事?”那紅藥臉一紅,答應“是”,退出去了。

紅藥帶著四名侍女在花樓前迎著王上人等,都歡喜道:“總算來了!”讓到路邊行禮。楚花屜一路低著頭,頭一抬見到紅藥等,臉容生笑,邊走邊問:“母後怎麼樣?生氣了吧?”紅藥臉頰飛紅,眼波流轉道:“可不是,大發雷霆呢。打發了幾撥人找你都找不著。”楚花屜聽說,便跨大步向鏡梳堂走去。

楚花屜提袍折進屏風,眾侍女行禮參見。王後轉過身,看著楚花屜,峨眉微蹙,責備道:“這一個下午,王兒去哪裏了?讓人到處都找不到。以後再這樣,母後可不依了。跟你的四侍衛呢,為何不帶著他們?”楚花屜上前去拉著王後的手,陪笑道:“孩兒知錯了,母後消消氣。是孩兒讓他們走開,想一個人走走,散散心。也沒去什麼地方,就在禦花園賞桃花。外麵桃花開得可妖嬈了,改天請母後賞桃花去。”王後嚴厲道:“以後再不許這樣。你還小,不知道外麵的險惡——”頓了頓,改口道:“你也不小了,別再那麼孩子氣了。”楚花屜忙道:“是,母後說的是。孩兒知錯了。讓母後操心了。”王後笑了一笑,愛撫地在他耳旁拈下一朵桃花,道:“四侍衛進來!”外麵四侍衛忙進來,“撲通”跪下,聽候吩咐。王後嚴厲道:“你們以後寸步不離侍奉王上!膽敢再讓王上一個人走動,腿不打斷你們的!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侍奉王上更衣去。”楚花屜聽見說更衣,抬腳就往出走;四侍衛一迭聲地答應著,爬起身跟了出來。

王後妝扮結束,楚花屜進來。王後見他頭戴環發玉冠,身披銀袍,腰圍玉帶,往麵前一站,玉樹臨風,神采飄逸,雖然臉上顯得稚氣,卻不減威風氣派,天生的君王氣概一點不輸給先王,心中歡喜,說道:“王兒倒行動得快!”楚花屜上前去挽住王後,笑道:“不敢再讓母後候了。我侍奉您,咱們走吧。”說著話,母子倆已氣派堂皇地邁腳往出走了。

出鏡梳堂,穿過曲折回廊,走了好長一段路,到了宗祀堂前;白玉大門前和蟠龍柱下排班的神勇武士行禮參見。一陣鍾聲響起,白玉大門緩緩開啟,裏麵走出二十位白衣女尼,雙掌合十讓在門側恭請王上王後入內。裏麵正中央一大方壇,草色地毯上麵環列著一尊尊白玉石像,形態逼真,跟真人一般大小,都是男子,或揮刀舞劍、或臥石看書、或駕馬飛馳、或席地打坐、或撫箏彈琴的等,一共五十具。乃嫣國楚氏自開國以來至今的君王玉雕。每一座玉像腳下都有一個石屜,裏麵石刻書錄記載著那一段國史。楚氏祖訓:曆代曆任君王每日晚膳前,須進宗祀廟堂瞻仰拜祭列祖列宗玉像,默告這一天國中所發事件,警戒自己,告慰先靈。

在第四十九位玉像前設有供桌,百合王後捧上女尼獻上的鮮果點心珍饈置於桌上,楚花屜上香祭酒畢,再一起跪上蒲團,行拜祭大禮。拜畢起身,另祭門首的第五十位——楚花屜父王楚霸天。先王楚霸天長得魁梧高大、虎腰熊背,騎一手的好馬,射箭功夫更是出神入化,被尊為神箭英雄。玉像姿勢單膝跪地,拽滿長弓,覷著眼望向箭頭所指的天空,蓄勢待發。行完拜祭大禮,王後並楚花屜跪在蒲團上雙掌合十,向先王做默告。

楚花屜看著先王的雕像,心怎麼都靜不下來,腦子裏嗡嗡亂響:一會是降魔戒裏的怪異東西;一會是噩夢中白毛怪物搶奪降魔戒;一會又是先王慘死的那一幕,攪得他心裏壓抑難受、頭痛欲裂,慢慢地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忽然眼中先王雕像,眼珠子一轉活了過來,頭向他一轉,滿臉的慈祥愛撫,好似要站起來,卻突然臉上一愕,手一鬆,弓箭落地,身子撲通倒地;就見他脖子上出現了兩個黑洞,鮮血汩汩流出,衣服一瞬間被撕裂,飛了一地,頭臉胸口上的皮膚跟著撕裂,漸漸成了一具骨頭架子……楚花屜渾身戰栗,慘叫一聲,往起一跳,就往出跑,神情恐怖瘋癲,似乎身後有惡鬼抓他一般。

王後嚇了一跳,跳起來就追;一邊叫:“王兒,你怎麼了?”抓楚花屜後背。女尼們愣怔片刻,跟著追了出來,口內不住地念佛誦經。紅藥雪蓮四侍衛及護衛隨從武士急搶入裏麵,卻和楚花屜在門口撞了個滿懷。楚花屜力氣奇大無比,將他們撞得打了個趔趄,迎頭直往蟠龍柱上撞去。“不要!”王後伸著手大叫。隻見雪蓮雙足一點,縱身飛躍過眾武士的頭,左手食中指在楚花屜肩胛骨上一點,右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楚花屜登時定住了。紅藥也從一旁飛身過來,雙手死死的抱住楚花屜的腰。王後這才緩過氣來,撲上去,一把把楚花屜抱在懷裏,叫道:“王兒,你要嚇死母後!”雪蓮忙在楚花屜胸口上連點兩下,解開穴道。可楚花屜昏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