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奉楚花屜旨意,到大殿上宣眾位列史官到明月殿南書房侯駕。
三位列史官滿腹狐疑,心想不知被王上單獨召見,所為何事,總不至於還是今日朝堂之上的丟屍怪案吧。不是已經讓丞相去辦了嗎,這種難纏詭異的怪案最好別插手,到時候破不了案,丟臉麵丟官事小,可別得罪了幕後強悍的作案人,死於非命,那可就大大的劃不來了。假若還為此事,該學上官大人的巧妙,把擔子推給別人最好。三位到了年邁之年的列史官,跟在雲鶴身後前往南書房,一路上默默無聲,內心深處無不在惶恐揣摩少年王上的心思,為自己的退路策劃。到了南書房,見王上已經端坐在玉案後麵等他們了,手執折扇,輕輕搖著,神態瀟灑不羈。
他們立即莊重神色,恭敬謹慎行參拜大禮道:“臣等參見王上!”“愛卿免禮。”楚花屜爽朗一笑,一揮折扇對侍立兩旁的白鷺煮酒道:“快去給三位愛卿看座。”白鷺煮酒應聲去搬來三張椅榻。三位列史官連連推讓,道:“微臣不敢。還是站著聽我王差遣。微臣年邁無能,除了耍耍筆杆子賣弄,口不善言,智不如人,若是能為我王效力賣命,定當效全馬之勞,鞠躬盡瘁,在所不辭。”楚花屜已聽出了他們甚怕牽連了丟屍怪案,擔當責任的意思,心裏冷笑道:“老東西果真刁滑得緊哪!就憑爾等老鼠偷油的能耐,想擔當,本王還看不上差遣呢!”
卻滿麵笑容說道:“哎!三位愛卿過謙了。小王素知三位學識淵博、見多識廣、聰慧過人、妙筆生花,擔當兩朝史官,幾十年來如一日,傾心吐膽記錄國事撰寫國史,無所披靡,無人能望爾等相悖;更有花費無數心血,實屬功不可沒。本王雖然年幼,卻也是看在眼裏、記在心中。想我泱泱嫣國史官一職,除過三位,還有誰人能夠擔此重任哪!”三位列史官一聽,好像不是為了丟屍怪案,登時放下心來,行禮說道:“過獎過獎。微臣愧不敢當。”楚花屜道:“那本王也就不繞彎子,實話實說了。請三位愛卿來,別無他事,隻是敬仰三位的學識見識,小王想請教指點兩張圖畫罷了。”“微臣不敢,不敢。”三位列史官嘴上謙虛著,卻相互看了一眼,心裏兀自疑惑,不知王上想讓我等看什麼樣的圖畫。
楚花屜就從案上拿出兩張昨晚畫的圖,遞給雲鶴道:“拿去請三位愛卿過目。”雲鶴答應,捧著圖退後幾步,轉過身送到三位列史官手裏。三位列史官湊在一起,打眼一掃第一張畫上,好像畫著一隻全身銀白色茸毛、樣子怪異的狗。再一細看,這哪裏是狗那般簡單,——它全身茸毛柔滑絕美無倫,拖著一條毛茸茸剛硬淩厲的大尾巴,四肢比狗要強悍猛惡且威風凜凜,身上透著一種妖異的氣息;標準的三角臉上,一雙碧幽幽射出寒光的眼睛,眼神邪惡詭異——看久了,眼睛極其不舒服,直想逃避那種目光。尤其不解的是,這樣一種動物背著身子半跪在地上,頭往後一擰,一臉陰笑怪異的表情,似乎呼之欲出,即刻就能從紙上下來;讓人不寒而栗、渾身起雞皮疙瘩,不敢久視。列史官們看到這裏,一臉匪夷所思、捉摸不透的表情;又去看第二張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