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傳來了早起人們的腳步聲,窗戶上的光線漸漸亮起來,龍玲從男人的胸口抬起頭
來。睡眼朦朧地看看男人,沒有任何異常,好像睡得正香。龍玲賭氣地在男人的胸口捏了一把。這個壞蛋,昨晚真是一點也不懂憐花惜玉,那麼能折騰,險些沒把自己弄死了。龍玲慵懶地翻了個身,隻覺得一陣睡意襲來,就半個身子壓在男人身上睡著了。
陳江南被窗外的汽車喇叭聲吵醒,一骨碌從床上坐起身來,龍玲從他的身上滾落下去,但是並沒有醒過來,隻是小嘴裏咕嘟了幾句囈語,可那個香噴噴的身子落在了陳江南的眼裏。他瞬間就感覺到了清晨原始的衝動。但是一想起自己還要去辦正事,就咬咬牙,用被子遮住龍玲的嬌軀,再也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自己控製不住。
必須讓周儀敏去公安局報案,如果趙清思真是範家的人抓去的話,借著報案的名義就可以讓公安局插手這件事,同時也給範家施加壓力。正當陳江南邊洗臉邊沉思的時候,蘇倩打電話過來問他趙清思的事,陳江南好言安慰她幾句將她打發後就把電話約周儀敏出來。
趙清思被人從車裏拖出來的時候,已經徹底暈頭轉向了,她就像騰雲駕霧一樣被兩個人架著胳膊往前走著,蒙在眼睛上的布仍然沒有給她去掉,她什麼都看不見,隻聽見幾個人的腳踩在地上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風好像變小了,進了一扇門,接著就是樓梯,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麵走,因為趙清思覺得自己的腳有幾次踩空了,最後是被兩個人架著雙腳離地下到了底部。地下室!趙清思的念頭剛轉過來,就聽見哐當一聲鐵門開啟的聲音,她覺得自己的雙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好像是門檻。然後又走了一陣,又是開鎖開門的聲音,緊接著趙清思就覺得自己被人使勁推了一下,身子就朝前麵跌去。由於雙手自由了,她本能地朝前伸去試圖保持平衡,但還是重重地摔倒在堅硬的地麵上,雙膝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忍不住叫了一聲。就在這時她聽見後麵又是哐的一聲。門關上了。趙清思突然像瘋子似地雙手扯掉蒙在眼睛上的東西,還沒看清周圍的環境,就一轉身向後麵撲去,嘴裏絕望地叫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這些混蛋。”
外麵好像傳來了幾個人吃吃的嘲笑聲,隨後從鐵門的縫隙中漏進來的一點光線一下就消失了。趙清思使勁眨巴著自己的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漆黑,就像眼睛仍然被蒙著似的。她跪在地上轉動著身子朝四周看了一圈,什麼也看不見,她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黑洞,無邊的黑暗,四下裏安靜的出奇,從來沒有體驗過如此寂靜的時刻,靜的趙清思仿佛能聽見自己血液嘩嘩的流淌聲,她不知道這間房子有多大,不知道自己身處在房子的什麼位置,黑暗就像沉重的幕布將她裹得喘不過氣來。她伸出雙手哆嗦著在地上摸索著,慢慢的移動僵硬的身體,仿佛房間裏處處都有陷阱。最後她終
於摸到了牆壁,根據摔進來時的方向判斷,那應該是裏麵的一個牆角,趙清思艱難地挪過去將脊背靠在牆上,此時,她才擺脫了那種無依無靠的空虛感。趙清思來不及想別的事情,她把腦袋埋在膝蓋上,一陣恐懼、悲傷、委屈湧上心頭,嘴裏哽咽著叫了一聲“江南”,然後緊緊咬著手指,歇斯底裏地嗚咽起來。這是一座農家小院,有一棟兩層的樓房,院子裏黑乎乎的地方好像種著一些植物,兩個人正站坐在凳子上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