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小盈他們走遠,孤伶伶的一塊空地上隻留下我和君逸兩個人。

底下站立的空地像是被遺棄般被濃濃的夜色所籠罩,就算天際邊閃耀著絢爛的乎明乎暗的火光,也似乎到達不了空地的一角,為它帶來些許光亮。冷風吹得四周的樹枝不斷搖曳,發出樹葉摩擦沙沙的聲音。

君逸就這麽麵對麵站著我跟前,雙手撐在我的肩上迫使我抬頭直視他的眼。漂亮的雙眸如同星子般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熠熠生輝。

“小傑,我知道你很難受,不想也不願逼你決定,隻是……現在不論是我還是她,都在等你做出選擇。”

“所以……不要猶豫也不要再逃避了,不管怎樣,一定要答應我認真的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在你做出選擇給我答複之前,我都會等……”

“但是我事先聲明,在那麽多答案之中,我,君逸,從來就隻接受一個。而那個答案,我希望是小傑你親口告訴我。”

“三天,我隻給你三天時間。”

這些話是那天君逸走之前對我說的。不知不覺,距離那件事已經過了三天。今天已經是年初三了。

人們仍然沈浸在節日的氣氛中,時時不忘燃放著那象征著喜慶的鞭炮和煙火。卻苦了我們這些依舊躺在溫暖被窩中沈睡的人。

被外麵劈裏啪啦連續不斷的鞭炮聲吵醒。入目所及的依舊是一成不變的白色天花板,白的那麽純粹,那麽自然,像是沒有一絲瑕疵。灰塵什麽的並沒有在上麵留下絲毫的痕跡。受地球重力的關係讓那些髒東西永遠隻能選擇往下落而不是向上飄。

即使同樣是上方的吊燈,燈罩上也早已呈現出灰白上下兩色了,可天花板依舊潔白的一如十年前我們剛搬來時一樣。

想想,原來我們家已經在這裏住了那麽久了。十多年了。

真遙遠啊,遙遠到讓原本堅固的頂板都承受不了歲月的劃痕都出現了一條細微的裂縫,橫跨整個房間。每每讓我擔心哪一天會被那突然斷裂的水泥鋼筋砸個正著。

挪了挪睡的有點僵硬的身子,翻個身側臥,將自己如麻花辮一樣纏繞在被子上,閉上眼。

同樣漫長的時間……

“十年,整整十年,從那麽小的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他了,比其他人的喜歡都要長的多。”腦海中浮現出君逸對著應翼翔說過的話,每次一想起這句話就如同重錘般沈沈砸在我的胸口。

還有最後的那句。“三天,我隻給你三天時間。”

那麽霸道的話真像是那個專斷獨行的君逸說的話,就連最後離開的時候都不忘提醒我,他不會給我很長的時間考慮。三天,隻有短短三天的時間。

雖然選擇權在我的身上,他卻不願再給我多點時間考慮。

是想讓我盡快在他和沈小盈之間做出選擇嗎?

還是說……君逸他隻能忍受我三天的考慮時間。明明可以在我毫不所覺之下默默喜歡我十年,卻害怕這短短的三天時間給我考慮的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