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屬下已將事情辦妥,叛賊已經和隨國正式對上,屬下靜待主上施令。”
我看著密報,微微一笑,用手指輕輕一撮,紙屑便隨風飄散。
“看來,三世僵屍的作用就是這個。”爹頗為滿意的樣子:“怪不得當初你說若是他反了,不能動他。”
“沒錯,是這樣。現在全靠他‘幫忙’抵製從南邊來的力量——看著吧,他借了我的名頭,打著正規蘭陵軍的旗號。我們用的是蘭陵王的軍旗,卻不是蘭陵軍,孰輕孰重,不是笨蛋的都明白。很快,歌舒兄弟就會有反應。既然如此,那就由著他吧。”
“那個肅將軍,可靠麼?”爹問。我慢條斯理地說:“放心,他是絕對可靠的。若是我不給他解藥,他可是活不到明年二月。”
“我們現在就是要等,等一個最佳的時機,西南邊是三世僵屍,東南邊是淩靜又和顧照齡,隻要各國微妙的均衡被打破,那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爹點點頭,不再多言。這幾天他一直在忙著訓練近衛,二十人的近衛死士讓他□□的非常成功。我們在暗點按兵不動,靜看著蘩焉城內的動靜。
“主上,城內密報,月主子突然在蘩焉城裏出現!”
爹一激:“你說什麼?”
“莊主,月主子和連遠橋在城內突然出現,說是來奉大楚皇帝的旨意,帶著名貴藥材來看望柳王。”
“奉大楚皇帝的旨意?”我和爹一時之間麵麵相覷,連遠橋?
“連遠橋以大楚的禦醫的名義來的!”
遭了!千算萬算,獨獨漏了連遠橋!他竟然是大楚的人!爹也是一臉震驚。娘怎麼會出現在蘩焉?我第一次有種想急得打轉的感覺,爹似乎是想到什麼,臉色變了幾變,震驚惶恐難以置信,卻沒有再言語,椅子上的扶手,被他抓出了幾道深痕。
連遠橋瞠目結舌。
柔兒在笑,笑得妖嬈惑人,甜軟清脆。微風輕過,拂著他如瀑發絲和乳白的衣袂,看著那冰肌玉骨在衣下時隱時現。火燒流雲,霞光漫天,那小小的瓷娃娃光著白玉似的小腳,在樹上蕩著腿兒,潔白光滑的小腿在寬大的衣襟底下生生蕩出人的火來。他整個人兒仿若一枝嫵媚的花兒,在那兒搖曳生姿,待君采摘。
“遠橋哥哥!”小家夥歪著小腦袋,眨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臉天真可愛。
不是在做夢麼?這樣的極致的景致,他已經夢到很多遍了。
從二十年前,那次初遇開始。當時,他徹底地傻了。腦子裏隻有三個字,畫中嬌。
當真是,太美太美了。隻是,那舉世無雙的大眼睛從來都隻是脈脈含情地看著他身邊的尉遲雲揚,永遠都不會是自己。他聽著瓷娃娃脆嫩的小嗓音嬌滴滴地叫著雲揚,看著瓷娃娃白嫩嫩的小手羞怯怯地牽著雲揚,隻覺得,自己原來就是那個多餘的。
他的小娃娃現在就坐在樹上,揮著小手兒,對著他輕叫:“遠橋哥!我要跳下去嘍!你接住我呀~~~”
他當然會接住。他是他的幸福,他的奢望。他學多年來的——
一陣血霧。連遠橋驚訝地看著那嬌嫩可愛的瓷娃娃,才發現,他手中的那把小刀。頸上的血脈被徹底劃斷了,隻能躺在地上,任血液奔湧著。殘陽也似血,慘慘地,浸透了半邊的天。
功夫沒有了,當年鬼魅夜煞淩厲詭異的速度手法卻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