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的眼睛,犀利的能一眼望穿人心。她的追求,欲望,夢想,統統被他一眼看望。那份尷尬,猶如她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麵前,剩下的是虛偽做作。
捫心自問,當初決定帶狼崽回來,除了腦子一時發熱覺得它可憐之外,她確實想從它身上得到創作的靈感。它在狼屍堆裏存活下來,那份堅韌的生命力,是種奇跡。而她,無法拒絕這種誘惑……
她一直覺得,它能成功活下來,是它幸運的碰上了自己;她一次次憑著它朝夢想靠近,是她幸運的碰上了它。
楊牧說,《孤狼》的真諦是什麼?
她想通過作品表達的是,一頭狼麵對死神時無畏的抗爭,而對物競天擇的殘酷環境,它可以憑著自己的智慧傲世獨立,直到生命終結的那天。
而現在呢,她所做的事,似乎正一步步剝削了當初的初衷。
溫婉打了個冷顫,她停上腳步望向天上的繁星,一股哀傷跟內疚湧上心頭。原本鬥誌滿滿的她,卻突然不知該如何準備半決賽的作品。
拍些狼崽人模人樣的上完廁所衝馬桶,用遙控器開電視,聽著音樂跳舞的相片?然後取名《披著人皮的狼》,還是《披著狼皮的人》?
溫婉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劊子手,一步步扭曲了狼的靈魂。
如果拿這樣的作品去參賽,未比已先輸,還白白賠了頭狼。
她到底該怎麼辦?
寂靜的巷子,突然響起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平靜。
溫婉扭頭望去,身後空無一物,她定了定心神繼續往前走。其實這片的治安還是挺安全的,公寓沒有代步工具的住戶平時都是走這條路,所以溫婉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走著走著,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溫婉總覺得自己身後有人,回了好幾次頭都沒發現。
大半夜的,人嚇人嚇死人,溫婉有些心底發寒,於是加快腳步往前走。
腳步一快,溫婉隻覺得身後的聲音跟著也快了,嚇得她頓時心驚肉跳。手哆嗦著從包裏掏出手機,沒注意路麵的她崴了一下,手機掉在地上。剛要彎腰去撿,身後突然冒出一道黑影扯住衣後領猛地往後一拉。
“啊……”溫婉往後跌,剛要呼救嘴巴卻被一隻手死死捂住,身體被拖往另一條偏僻的巷子。
溫婉拚命掙紮連踢帶打,可來人很的力氣很大,粗厚的手掐住她的脖子,生拉硬拽拖向巷子。喉嚨被緊緊掐住,吸呼不來的溫婉情急之下拿包砸向他,銀白色的高跟鞋隨著男人粗魯的拖拉動作跌落在地。
身體被一寸寸拖遠,溫婉一手揪住男人的頭發,用力扯撕扯起來。男人吃痛鬆開掐住溫婉脖子的手,反手一巴掌打了過去。溫婉重重撞在牆上,身體疼得車裂似的,她緊緊抓住自己的包,唇齒發戰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報警了。”
“嘿嘿……”黑暗中看不清楚男人的臉,笑聲中帶著猥瑣,“警察局是我家開的,你有本事倒是打啊。”
該死!手機掉在巷子裏了,喘著粗氣的溫婉悄然往旁邊挪了兩邊,“大哥,求財而已,我包裏的錢可以都給你。隻要你放我走,我保證不會報警的。”
“財我要,人也要。”男人的笑聲帶著沙啞,“我已經好久沒有上過女人了,尤其是你這種細皮嫩肉的高材生。”
“我家裏有錢,隻在你放過我,我可以將錢都給你。”冷汗滲出額頭,手無縛雞之力的溫婉心急如焚,“大哥,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我給你一筆錢,你可以拿著錢去娛樂城消費,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那些爛貨有什麼稀罕的,老子就喜歡雛。”
溫婉慌張的連連搖頭,“不不不……實不相瞞,我有過好幾個男朋友,早就不是處了。”他怎麼知道她是高材生,而且連沒破處這種S級機密他都知道。
他是誰?
“是不是雛,老子上了就知道。”男子撲向溫婉,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在她腰上又摸又掐。
濃濃的煙草味從他手中撲進鼻間,溫婉肯定他是個老煙鬼。忍住惡心的味道,她張嘴咬用力咬在他的手上,男子一聲痛呼,扯住她的衣領用力一撕……
“吼……”掙紮打鬥間,黑暗的巷子突然響起怒吼聲,一道黑暗縱躍跳向男人,一爪子揚了過去。
“啊……”男人發出淒厲的慘叫,半邊臉頓時鮮血淋淋。
溫婉趁機推開他,情急之下一腳踹向男人的下半身。
“啊……”男人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捂住下半身。
“吼……”怒吼聲再次響起,黑影撲向男人,鋒利的爪子在黑暗中閃著寒光,對著男人連抓帶咬。
溫婉跌跌撞撞地走向前,掄起包對著男人又踢又打。
黑暗中,男人淒厲的慘叫聲不斷響起,震得路兩邊的舊玻璃嗡嗡作響。
“寶寶?”溫婉隱約看見一條狗般模樣的動物,聲音似狗非狗似狼非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