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協答應著去了,黑寧也跟著起身要跟去,被三葉牢牢抱住了腰,在耳邊暖暖的道:“你都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了,今夜讓他們先去挖,明天你再去也不遲。”
黑寧猶豫了,三葉加把勁的在他耳邊呼氣,道:“你不在,我都睡不好。也快三天沒睡了。隻當陪陪我,嗯?”說完邊半強迫的摟了黑寧往後帳走,邊吩咐親兵準備熱水,晚飯。
王協得了黑寧的指示,帶了人就去大神官那邊挖了一夜。大神官隻能苦笑,雖然知道他們就挖開了也不管用,可是,太吵了,也沒辦法睡了。
王協他們挖的比三葉要求的還要快,隻是一晚,大神官的地底大廳就被徹底挖了出來。
黑寧再次來到這裏時,看到的就是奇異到詭異的一幕:黑幸正在一個大坑裏以亂七八糟的姿勢懸空沉睡。臨海水軍站在坑裏吵吵嚷嚷,他竟恍若未聞。而水軍也隻能在離他身周幾丈的地方停留,再近,就不能夠了。
黑寧緩緩走近,直到觸到一層無形的強力障壁時,才停止。和昨天一樣,這個透明的障壁仍然讓他束手無策。望著障壁中睡的臉頰紅紅的黑幸,至少,他知道了黑幸什麼事情都沒有,那麼這個大坑就算沒白挖。
跟在他後麵的三葉邊咋咋感歎邊用手在障壁上摸摸敲敲:“還真是像那麼回事兒啊!不過黑幸這娃兒也夠可以,居然這樣還能睡的這麼熟。不虧是你兒子。”
黑寧微笑:“幸兒就是這樣,天塌下來當被蓋。”
正說著,黑幸打了幾個滾,緩緩抬手,用胳膊擋住了刺眼的光線,打算再睡一會兒。正迷糊時,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又想不起。半晌,忽的躥起:光,光,地底哪裏來的光?睜開眼打量,一眼就看到了圍在自己身周的臨海水軍以及正望著自己的爹和三葉。
黑幸急撲向黑寧,卻在觸手可及處被擋住,被倒撞幾次後,黑幸終於也知道這層東西是自己不能打破的了,開始可憐巴巴的望黑寧。
黑寧轉身來到大神官麵前,道:“你進去,告訴他,讓他安心在裏麵。我會想辦法。”
大神官隻有無奈苦笑,打開廳門進去給黑幸傳話。片刻出來,向黑寧道:“黑幸說讓你別急著弄他出來,他很喜歡在裏麵呆著的。你知道他沒事就好了。”
黑寧皺眉看看黑幸,裏麵的黑幸笑的一臉燦爛,隻是在笑之間,還什麼東西。如果黑幸真的不想出來,那麼除非是因為他知道打開障壁會傷害到什麼,或者外麵有他不想見的人。不過黑幸既然已經被挖出來了,隨時可以知道他沒事也就好了,別的不急。
到中午時,三葉強拉了在障壁旁邊埋頭研究的黑寧回去吃飯。下午又拉了他去見白月舞,說是找他們想想辦法,其實也知道他們想不出,隻是不想黑寧那麼鑽牛角尖而已。
午夜時,正在沉睡的黑寧猛的驚醒,感覺黑幸所在的地方有什麼在強烈的召喚他。黑寧再睡不著:肯定是黑幸有什麼事,不然自己怎麼會感覺的到。
但當黑寧趕到黑幸所在的障壁時,黑幸正陷在沉眠裏,睡容平靜,看不出有什麼不妥。輕輕將手放在障壁上,一股奇異的吸力從障壁傳來,同時障壁光彩流轉,那些符文變的金光燦爛。黑寧急縮手,卻仍然阻止不了障壁吸了他靈力變的更強了的事實。
黑寧更奇怪,這個障壁怎麼會吸自己靈力?它不是很排斥外力嗎?還是自己的力量和他也很契合,如果那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也能打開那扇門?
想到這裏,黑寧不再猶豫,急轉到門所在的地方,再次將手放在上麵。吸力又一次出現,但半晌,門依舊沒開。不死心的黑寧正要想別的辦法再試,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別試了,你現在是打不開它的。”
黑寧聞聲轉身,就看到月光中柳飛神色奇異的望著他。黑寧火忽的上來,趨前抓了柳飛衣領道:“你居然讓幸兒在你的地盤兒出事,被囚。等他出來,我不會再讓他和你在一起的。”
柳飛神色變得譏誚:“你不是一樣,看著他,卻救不了他。等他出來,你是不是就不能再當他的爹了呢?”
黑寧愣了楞,鬆開手,低頭反複看自己的手掌:是啊,自己發過誓要好好保護幸兒,可是現在,卻隻能看著他被囚而無能為力。那麼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呢?
柳飛不再管他怎麼糾結,自顧走到障壁前,望著沉睡中無意露出胸膛的黑幸,眼神兒變的火熱:我的確做的不夠,沒能保護好你,能欺負你的人隻能是我。所有別人,都要死。
大神官站在更遠的地方,望著黑寧,神色平靜的詭異。
良久,柳飛轉過來對黑寧道:“下月初一,我就能把幸兒放出來。現在隻能先這樣了。”
黑寧綠幽幽的眼盯視柳飛移時,方轉開道:“你最好說到做到。”說完不再留戀,轉身離開。
柳飛卻又在障壁前停留良久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