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量了我一下說道:“怎麼,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是安總的一個朋友,我以為這家店還是他的,所
以……”
“他把店轉讓給我了。”男人打斷了我的話。
我很意外,安和怎麼會把家具店轉給別人,他不是還明明接了一筆訂單嗎?
“噢,是嗎,那麼生產車間是不是也轉讓給您了?”
“是的。”
“請問,您是什麼時候接過來的?”
“半個月前。”
“那您知道安總在哪裏嗎?”
男人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對不起,我真的很著急,很想找到他。”
“我沒見過他。”
我一愣,“您沒見過他,那您怎麼接過這店的?”
“是他的一個朋友代他辦理的。”
“請問他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你和他很熟嗎?”
“是的,非常熟。”
他又打量了我一下,說道:“那人叫龐燮。”
龐燮?他怎麼幫安和轉讓家具店,這是怎麼回事,我一頭霧水。
我打龐燮電話,不在服務區。
最後,我回到住處,房間裏什麼都沒變,而且收拾得很整齊,但是有種很久沒人住過的感覺。我悵然若失,呆呆地站了很久,然後離開了住處。
我也不知道怎麼到了安和家附近,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再回到這裏,我還是來了。可是走到小區門口又沒勇氣進去,我不能冒冒失失地找上門,於是用公用電話撥打了他家電話,響了很久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米蘭的聲音。
我不想讓米蘭聽出我的聲音,於是壓低嗓音問道:“請問是安總家嗎?”
米蘭問:“是的,你是誰?”
我說:“哦,我是安總的一個客戶,請問安總在家嗎?”
米蘭說:“他死了!”
電話砰的一聲掛了。看來我找錯地方了,米蘭怎麼會有好話呢,她對安和恨之入骨,沒準天天詛咒他死。
能找他的地方幾乎都找遍了,隻剩下最後一絲希望——龐燮。
我給龐燮打了N個電話,最後終於打通了。他聽出我的聲音很意外,支支吾吾不肯說安和在哪裏,我說我回來了,他更加意外,又說他在外麵有事,讓我等他一陣子。他那邊歌舞升平,估計是在歌廳陪客戶,一時走不開,我於是去了一家以前我們幾個常去的茶館等。
茶館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悠揚的古箏,清淡的茶香,隻是坐在我身邊的安和不見了,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身邊的位置,空空的,冰涼冰涼。我心裏一酸,安和,你在哪裏,你可知道我回來了?我在找你,你快出現吧,別躲起來了,快出現吧!
等了一陣子,龐燮風塵仆仆地趕來了,一見我,他的嘴巴就像機關槍似的冒出一串“子彈”來,“啊呀,葉眉,你怎麼回來了,怎麼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呢,我好去車站接你啊,累壞了吧,瞧瞧,臉色真難看,真不好意思,剛才實在走不開,晚上想吃什麼,要不……”
我打斷了他的話,“龐燮,先謝謝你的關心,你知道我找你是為了安和,他在哪裏?米瑤說他不在雲南了。”
龐燮愣了下,然後又說道:“你那麼遠地跑回來,先讓我給你接風洗塵嘛,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很不錯的地方,絕對讓你……”
他似乎在有意回避安和,我更加疑惑,“龐燮,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你不想跟我提安和是嗎,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我知道他出事了,家具店和車間都賣了,而且他也沒在我的房子住了,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
龐燮麵露難色,又立即擠出一絲笑容,說:“你別擔心,他什麼事也沒有,好著呢,前幾天我倆還去打球了,真的,不騙你,他好得很。”
“他好好的幹嗎把家具店和車間都賣了,聽說是你辦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龐燮愣了下,說道:“咱們先不談這個怎麼樣,先去吃飯,好不好?”
龐燮雖然油鹽不進,不肯告訴我安和的事,但是他的態度告訴我他知道安和在哪裏,我心生一計,故意裝著很生氣地說道:“我這麼遠跑回來找安和,你知道卻不肯告訴我,既然你不把我當朋友那我也不把你當朋友了,我這就去你家找你老婆,說你在外麵養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