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周黑暗，電腦桌前的小小台燈，橘色的燈光柔和。手指啪啪敲的響，在寫辭職信。長長的一頁紙從打印機裏滑出來的那刻，隻覺如釋重負。以前當空姐隻是為了古馳，現在再也沒有必要。
電腦台上的手機在響，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聽。
“嵐嵐。”
“嗯，媽媽。”我深吸了口氣，問她，“身體怎麼樣了？”她頓了頓，隻問我，“今天是不是碰到古馳媽媽了？”我緘默，點頭，沒有開口，可是她卻知道，“嵐嵐，他媽媽打電話來問我一些事，有些事情雖然是古馳的意願，可是——”
她沒有說下去，可是那個名字卻讓心髒在劇烈抽痛，她過了好一會，才試探問我，“嵐嵐，很快就是你生日了，生日那天可不可以回家？我跟古馳媽媽有事想跟你說。”我低低應了聲，“好。”
她說，“那天一定要回家，我們會給你驚喜。以前，古馳都會給你過生日，他總是會想辦法討你歡喜，今年……”
“媽。”我截斷她，“我還有事，以後再說。”不敢再聽下去，直接掛了手機。以往每年的生日，古馳總會想盡了一切辦法來哄我開心，從今以後，他隻會哄他身旁的女人。他說過會跟小柔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拳頭撐住胸口，一陣一陣的痛意在席卷。
我關了燈，躺到床上，極力的闔上眼，腦裏混混沌沌的，隻是當時的一切。那些場景，那樣的過往，永遠不可能忘記的美好。
可是，必須斬斷。
第二天回到公司拿著辭職性直接遞給老總，老總看著信，一臉吃驚。他問，“白嵐，好好的幹嘛要辭職？”我微笑，“秦總，真是對不起，我有事，必須辭職。”他還是怪異的瞅著我，掏出手機播了幾個號碼，說，“白嵐要辭職。”對方不知道說什麼，他又問我，“白嵐，年底的分紅給你三倍，調你去頭等艙，不辭職怎麼樣？而且馬上就年底，人手根本不夠。你信上說明天就不幹，根本不可能。按正常的申報必須提前一個月。”我還是勉強堆上笑，“馬上就到年底，分紅我不要，所有的工資也不要。我拿這個給你，隻是想告訴你，我明天不來上班了。至於你同不同意或是起訴我，那都無所謂。”
轉身，不顧身後的人在叫喊，走出辦公室。按電梯下到一樓，電梯門剛開，就瞧見門外站的人。他麵無表情，將我手臂狠狠一攥，直接拖著走。靚麗的空姐全部躲到一旁議論紛紛，大門的保安叫了聲，“郭先生。”
我緘默著任他拖著走。辦公樓外，小車剛好開到，他打開車門把我推上車，“啪”的一聲，車門關上，他手指錚錚地仿佛蘊藏極大的怒焰，吩咐司機開車。司機立刻開車。他側臉冷瞪著我，問，“為什麼要辭職？如果是我要包養你的那句話惹怒了你，我跟你道歉。”我看向車外，不回應。他聲音一低，“這是我第一次跟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