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是我的報應,還是我活該被他拋棄。我是不是應該裝成聖母,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結婚,跑去祝賀他?還是我應該大方的裝作什麼事也沒有?”我掃了眼屋裏的人,轉身奪門而出。高跟鞋踩在台階上啪啪作響,步子飛快的衝下樓梯,剛到二樓,腳下卻一個踉蹌,跌下的時候,手臂讓人狠狠一攥。
“啪”的一聲,鞋跟斷了。
郭俊皓說,“小心。”
我掙開他的手指,蹣跚著走下樓,狼狽不堪。樓下的鄰居看著我在議論,低低的聲音傳入耳,字字讓人難受。
“和古馳離了。”
“嗯,又找了個男的。”
“和古馳感情很好啊,這個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我挺喜歡古馳的,多懂事的娃,怎麼說離就離了?”
“可不是,兩個人恩愛到讓人嫉妒,到哪裏都黏在一起,怎麼說分就分了。”
一瘸一瘸往前走,郭俊皓還在身後叫著,“白嵐——”身體忽然被人抱起,我淚眼迷離地吼,“放我下來。”他把我抱著,大步往前。四周的視線還是刮人的凜冽,這麼多叔伯鄰居麵前,他竟然就這樣把我抱在懷裏。
我咬牙咆哮,“郭先生。”
他臉色凝重地瞥了我一眼,威脅道,“再廢話我直接把你扛回去。”出了小區,馬路上灰塵飛揚,他抬手叫了計程車,把我塞上車。車裏氣氛沉悶,他冷著臉不做聲。我也不吭聲,臉上還是火辣的疼痛。
他閉上眼,仿佛極度疲憊,靜默好一會,忽然衝司機說了聲,“麻煩停車一會。”司機不情願將車停在一旁,他下車,過了幾分鍾又踅回,手上多了條毛巾,還有個冰袋。他將冰袋包在毛巾裏,挨到我的臉頰上。
司機開車,在笑,“你男朋友真好。”
我與郭俊皓相對了一眼,沉默不語。
司機笑道,“小兩口吵架很正常,小姐不要再生他的氣了。”我著實忍不住,“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小兩口。”司機隻是笑容滿麵,“瞧,女人生氣都這樣,老公都可以說成陌生人。”我搶過毛巾,自己挨在臉上,疼痛遽然減輕。郭俊皓看著我,眼裏含笑問,“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那是什麼?”
我給他記白眼,不說話。
他微挑眉笑問,“難道是情人?”我沒好氣衝他,“剛才我挨了一巴掌,給前夫媽媽指著鼻子罵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幫我?現在油腔滑調有個屁用。”他眉頭皺起,沉默。我問,“難道連你也認為是我錯了?”
“你沒錯。”
“那你——”
“可是古馳也沒有錯。”他截斷我,眼裏少見的傷感,“你們都沒有錯,錯的不過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手機“叮叮”聲直響,翻開一看,是條信息。做眼角膜移植的林教授發來的,他說:白嵐,可以來拿複查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