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海麵平靜,微有波浪粼粼。成群的海鷗像離弦的箭從空中直衝下海麵,立刻又飛騰而起。它們展開雙翼,斜斜劃破蔚藍的天空。寬闊的沙灘上,嘩嘩的海浪在拍打,響聲熱烈。腳下的沙石中偶爾會有大顆的石子硌在腳心,心髒卻份外的平靜。
風呼呼刮在身上。
他問:“冷不冷?”
我搖頭。他笑容滿麵,“那就好。”
再次的沉默下來,我慢慢往前走,身邊的人卻停下腳步,沒有理他,隻是想一個人慢慢的散步。
他在身後叫了聲,“白嵐。”沒有停下,隻是一直往前。他忽然跑上前,用力把我勒進懷裏,聲調淒涼,“早知道你會這麼疼,那個時候,我就應該追求你。早知道你這麼難過,那個時候,我就應該不顧一切就算強占都要得到你。早知道我愛你,必須說出口,我就不用每天在飛機座位上畫你的側臉。”他把我摟的死緊,聲音低低,卻字字千鈞,“早知道……早知道有這樣一天,能把你抱在懷裏。我又何必走這麼多冤枉路。”他說的甚是情傷,“這個世上有種人,失去了就會遺憾終生,永遠也找不回來。而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以後的我就算死,也不會放手。”
他身上沒有香水味,隻有獨特的一種氣息,那種特有的男子氣息讓發冷的心髒開始變暖。頭上的太陽越來越火熱,我微轉頭,他的臉在破碎的光子下無比的炫耀奪目,那雙眼更是炯炯如同萬千流星,他看著我的眼,字字深情,“白嵐,給我一次機會,一次機會就好。”
喉嚨發緊,迸不出話。
海浪瘋狂拍打著海灘,濺起萬千浪花。
我艱難叫了聲,“郭俊皓。”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很難過。他說,“坐在同一個位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看著窗邊的你隻能畫弧線,非常流暢的側臉線條,非常漂亮勾魂的丹鳳眼,可是一年過去,為什麼你看都不看我一眼?那一天我再次看到你,卻是眼裏死忍的淚光在閃,當時就下定決心靠近你,因為不想你難過,不想看到你強忍的眼淚。”
眼淚滾燙在眼裏翻滾。
他慢慢把我掰過身,說,“給我一次機會,一次讓你幸福的機會。”
我搖頭,“可是我並不愛你,甚至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說,“沒有關係,我可以等。不管是一年兩年,或是五年十年,甚至要用盡我一生來等也不怕。因為我隻怕連這個可以等的機會你也不肯給我,因為我隻是害怕連最後的希望也泯滅。”
整個人仿佛窒息似的難受,我抿著嘴,憋住淚搖頭。
他的一字一句順著風刮進耳,“白嵐,我喜歡你——”海邊的風還是刮,衣衫頭發在撲撲飛揚,我仰臉看著他,而他低下唇,輕吻在我唇邊。
他說,“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沒有辦法,我大力推開他,跑向停車場。他追了過來,說,“白嵐,我不是故意要告白。”他跑到我麵前攔下,深吸了口氣,“別怕我,我知道是我太衝動,我保證不會再向你告白。”狂風吹起漫天的冰冷,我說,“我要回家。”
他點頭,“我這就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