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先生啊。”王隊長說道:“大黑的事吧,也不能全怪你兒子。”
“他年輕氣盛,不應該下手那麼重啊。”老相心裏總有些愧疚。
“怎麼說呢?這事,我們的訓犬員也有責任啊。當時,他沒看護好大黑,讓它掙脫了繩子,這才釀成了悲劇的發生。”
“事情太突然,一些疏忽是在所難免。再說了,小孫當時的處置也是恰當的,隻是大黑太勇猛,他才沒控製住形勢。”老相和訓犬員小孫接觸了好幾次對他有了很多的了解,不想這事影響到他,接著說道:“小孫這小夥子不錯,任勞任怨的。”
“是啊。”王隊長說道:“大黑這事,我都不好給領導寫報告啊。讓小孫承擔一部分責任,我心裏確實過意不去,小夥子在警犬基地好幾年了,從來沒出過什麼錯,對工作也盡職盡責。”
“就是。每次聽他說起大黑時,那種深切的感情就打動了我,我心裏特別不舒服。”
“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的是,為什麼大黑會對一個女孩子那麼凶狠呢?”王隊長搖搖頭,說道:“我從刑偵大隊那了解到,那個女孩子確實和失竊案沒一點關係啊。”
老相若有所思地回味著王隊長這話,沒有說什麼。
“也可能是我們警犬基地對警犬的生理周期、心理狀況缺乏關注吧,忽視了它們的一些生理、心理變化。”王隊長自問自答道。
人類馴化的動物突然獸性,這樣的事時有所聞。比如,馴化得極其聽話的大象在發情期也會狂暴不已地踩死不少人,甚至連馴養員都不能幸免;從小被人類喂養大的豹子,突然就把主人給咬死。
這些,作為警犬基地的領導,王隊長都清楚,所以,他一直在考慮是不是在大黑身上也有這種獸性大發的可能性存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大黑那天的行為就好理解了,小孫也就不用負那麼大的責任了。這樣一來,壞事就會變成好事,以後,訓犬工作中也就會關注到這一點了,對警犬基地將來的工作是很有益處的。
……
他們邊交談著邊走到了辦公樓的後麵。
警犬基地位於市郊,周圍還有很多的山地。
昨天夜裏下了一場雨,路邊草從上沾著不少的水珠。王隊長帶著老相和龍翰誠走向一處半山腰,不遠的山坡上蹲著一個人。
到了麵前,走在最後的龍翰誠才看出這個蹲著的人是那天踹了自己一腳的訓犬員,他感到有些尷尬。
“小孫啊。”
“隊長。”小孫微微地偏頭看了他們一眼。
“小孫,我們來看大黑。”老相說道。
“小孫啊,大黑殉職了,你的心情我們都理解,不要太難過。”王隊長說道:“基地給上麵打了報告,上麵也在研究、考慮這次事件的性質,領導也傾向於這次事件是突發事件,不是責任事故。”
小孫抬起頭看著遠處沒說什麼。
王隊長的話對於小孫來說其實是一個好消息,不是責任事故,那小孫以後的工作就不會受到什麼影響了。本來,按當時的情況來說,不管大黑是被打死,還是那個女孩子被咬傷,作為訓犬員的他,沒有控製住警犬都是有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