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龍翰誠就起了床,鬱積在心頭上的悶氣徹底地解除了,他心裏很是興奮。
快速地洗漱完畢,龍翰誠輕輕地走出了家門。平時,他要麼早早地出去,要麼等著老相走了後才出去。反正,他是盡量不和老相打照麵,省得一大早就聽他的嘮嘮叨叨。
騎著那輛山地車,龍翰誠漫無目標地穿行在寂靜的大街上。時間太早,街上的路燈都還沒熄滅,那橘黃色的燈光給人一種柔和的感覺。
不時地看到有晨練的人從身邊跑過,龍翰誠突然就想起了趙雨朦:這段時間她過得怎麼樣?和我一樣鬱悶嗎?
作為兩個當事人之一,龍翰誠對這段日子太有感受了,憋屈、難受。自然就很容易地想到另外一個當事人——趙雨朦來。
這個念頭冒出後,龍翰誠立馬就調轉車頭,直奔人民公園而去。
……
早上,趙雨朦從睡夢中醒來,都喜歡靠在床頭想一會事、或者伸個懶腰養養神後再起床。
看著天花板,她隨口就念起了唐婉的那首《釵頭鳳》的後半厥來。
“今非昨,人成個,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念完,趙雨朦心裏一陣觸動,泛起了一絲苦笑,心想:怕人詢問,瞞瞞瞞。還真是給我量身定做的。唉,唐婉,我們倆真是同病相憐啊。隻是你瞞的是感情,我要瞞的……,唉,太多了,一言難盡。
“瞞瞞瞞,雨朦姐,你瞞什麼呢?”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從下鋪傳來。
“沒什麼。”
“沒什麼?一大清早的,你就瞞瞞瞞。還讓不讓我睡了?”
“瞌睡蟲。”趙雨朦小聲地嘀咕著,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走出了宿舍。
……
龍翰誠在人民公園閑逛了兩個多小時後,趙雨朦才背著劍囊出現。
在離太極班有點遠的地方,龍翰誠支好山地車,找了個地方坐下靜靜地看著趙雨朦舞劍。
趙雨朦那飄逸的身姿、舒展的劍術,很有一種美感,看著看著,龍翰誠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也回想起,那天她提醒自己給家裏人打電話的事。當時,自己拗得很,不想給老相打電話,趙雨朦很著急,最後,還是她給老相打的電話。想起這些,龍翰誠嘴角微微地一揚,心想:也多虧她幫著打了電話,要不然,沒老相出麵解決問題,倔強的自己會把事情搞得更糟更麻煩。
龍翰誠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直到趙雨朦晨練完,背著劍囊走了過來。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鈴聲把趙雨朦的注意力吸引了,她抬頭望邊上一看,一個高大的年輕人看著自己,不斷地按著自行車的車鈴。
“是你!”
“沒想到吧。”
“誒,這段時間怎麼不見你?”
“我天天悶在家裏。”
“天天悶在家裏?”趙雨朦不解:“那不成罐頭了?”
“比罐頭還悶。”龍翰誠苦笑了下,說道:“不說這些了。”
“哦。我還以為上次我說錯了話,得罪了你呢。”
“你說錯什麼話了?”龍翰誠記不得一個月以前趙雨朦說了什麼,淡淡地說道:“我有那麼小心眼嗎?”
“我哪知道?”趙雨朦沒正麵回答,說道:“我還想問你呢。”
龍翰誠沉默了一下,說道:“這些沒什麼說頭。有一件高興的事,想不想聽?”
“高興的事?”趙雨朦看了看龍翰誠,他的表情沒點變化,不像是有高興事的樣子。
“不想聽?那,算啦。”龍翰誠說道。趙雨朦神色沒點變化,他也就沒了興致。
“想聽啊。”
“想聽?”沒了興致的龍翰誠看都沒看趙雨朦,說道:“一點想聽的跡象都沒有。”
趙雨朦心裏有些惱火:你自己沒有一點表情變化,不像是有高興事的樣子,我能流露出想聽的表情嗎?
見龍翰誠自顧自地往前走,趙雨朦隻好忍住小脾氣,她確實想知道是什麼高興事?
趙雨朦快步趕了上去,一下子搶在了龍翰誠的前麵。
龍翰誠一驚,連忙停住了腳步以防備那輛山地車蹭到趙雨朦。
趙雨朦一副很好奇、很疑惑、很……的樣子。反正,怎麼誇張,她的那張臉就怎麼表現。
“幹嘛?”龍翰誠不僅驚還發愣,說道:“神神叨叨的。”
“我好、好想聽你所謂的高興事。”
反應過來的龍翰誠,被她那個誇張的樣子逗得笑了下,說道:“沒你這樣想聽的。”
“喂,龍翰誠,沒你這麼難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