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集市總是那麼嘈雜、熱鬧。
在一個偏僻點的攤位,狐仙姑娘無意間發覺了什麼,停住了腳步,一股憐憫的眼神從她那兩隻烏黑的眸子裏流露出來,她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擺攤的是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他蹲在一顆小樹下抽著悶煙,太陽直射下來,雖然陽光並不強烈,可白花花的還是挺晃眼的,他眯縫著眼,煙頭上的嫋嫋青煙也無精打采地飄散著,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是頹廢。
狐仙姑娘走到胡子拉碴的攤主麵前,攤主微微地抬起頭瞟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抽著煙。
狐仙姑娘蹲下去,也不搭理攤主,她憐憫的不是攤主,而是攤主麵前的一隻待售的小動物。
這是一隻尖嘴的小動物,棕色的皮毛,臉的正中有一條明顯的白色,使得它的臉看上去像京劇裏的大花臉。
狐仙姑娘認得這種小動物,是隻果子狸。
這隻果子狸此時蜷縮在那,頭趴在前爪上,狐仙姑娘蹲在它前麵時能明顯地感覺到它在微微發抖,同時,它微微抬了抬頭,眼裏流露出一種恐懼、無助的眼神。
看到這樣的眼神,狐仙姑娘心裏一陣發酸。
果子狸戚戚索索地把頭又貼在前爪上,眼光斜瞟著狐仙姑娘。
僅僅從這隻果子狸的眼神裏,狐仙姑娘就知道了這是隻從大山裏逮來的果子狸。
她心痛地打量了果子狸的全身,果子狸的後腳被一根細細的鋼絲繩給勒住,被勒住的地方,血肉模糊,鋼絲都勒進到肉裏去了,不時的有蒼蠅落下來叮在上麵,果子狸也不時的抖動傷處的肌肉,以驅趕蒼蠅。
狐仙姑娘看到果子狸那處傷口,那毫無用處的抖動動作,心裏更是難受,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腿。
狐仙姑娘伸出手來,慢慢地靠近果子狸,見果子狸沒呲牙咧嘴要反抗的意思,她才大膽地摸了摸果子狸。果子狸僅僅微微地驚動了一下,很溫馴地趴在那,任由狐仙姑娘撫摸著。
胡子拉碴的攤主斜眼看了看狐仙姑娘,眼裏沒啥表情。
“好可憐啊。”狐仙姑娘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呢還是說給攤主聽。
“可什麼憐?嗬嗬,套來吃的野味,有什麼可憐的。”攤主笑聲幹巴巴的,語氣也很冷漠。
本來,狐仙姑娘還想嚐試著說:把它放了吧,可攤主的語氣讓她說出來的勇氣都沒了,她隻是繼續撫摸著果子狸。
“你買不買?老摸什麼摸?”攤主沒好氣地說道:“買回去後,隨你怎麼摸。”
狐仙姑娘被攤主的這種冷漠給氣到,她咬了下嘴唇,問道:“多少錢?”
“150塊。”
狐仙姑娘盤算了下,似乎不甘心,她又把背包取下來打開,在背包裏數著什麼,數了一會,她抬起頭看了看攤主,語氣軟了下來,問道:“可以便宜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