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暮雨,杜鵑啼血,蘭芽浸溪
黑壓壓的烏雲以毀天滅地之勢,卷山雨而來。古樸的城門被壓低了,沉重得像一隻古龜。
各色傘映得古城好顏色,開了又一春
那和尚就這麼走進城門,規規矩矩的步子,仿佛丈量好了一般,每一步都是那個距離。右手拿著禪杖,左手拿著念珠,鬥笠下的臉無嗔無怒,劍眉,鳳目,不怒而威,寶相莊嚴。那禪杖若是往地上那麼一拄,妖魔鬼怪競相逃命。
這麼一位天資卓卓的人才來到這城,城中的人卻沒有表現應有的熱情。每張臉都有些莫名的相似,麻木,不仁
和尚也不惱,量著步子,消散在人群。這種本應於佛前聆聽教誨,實不該墮入凡塵,汙了那那番純淨
也有那麼一位,把玩著手中的朱毫,直勾勾的盯著那和尚。手撐著下巴,身子斜倚,配著那如畫的眉眼,溫柔的彎成一彎月牙,說不出的雍懶,說不出得好看
“子暮,子暮,那個人是你等的人嗎?”貓樣的少年,連眉眼都帶了俏皮。
“是,也不是”那少年低了頭,臉上也掛不住笑了“有什麼區別嗎”
“可那人是和尚啊”說不出的焦急,仿佛那禪杖下一秒就落到
他頭上,躲也躲不過
“和尚…”林子暮按著胸口,隻覺得刺痛,“這是第八世了”就算世間真有三生石,恐怕也成了粉末
我追尋了你三生四世,卻依舊無果。這一世,難道會有什麼不同
伴著青燈,和尚正在打坐。搖曳的燈火,忽地晃了一下,幾近熄滅。
“施主,深夜來訪,有何貴幹”聲音不大,卻振得寺外的大鍾,嗡嗡作響
柳傾歌還沒靠近寺門,隻聽了這一聲,頭痛欲裂。這和尚好生厲害,傾歌想在靠近一步已是不可能“臭和尚,有本事出了寺門,小爺我和你大戰三百回合”寺門他是進不去了,隻能把和尚引出來
“施主,更深露重,山風凜冽,還是請回吧”寺門大開,傾歌正欲衝進去,人還在半空,就被那金光禪杖打回地上。那禪杖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又飛了回去,寺門也隨之緊閉
“咳”傾歌意識到自己吐血了,林子暮,林子暮,我沒辦法幫你…“臭和尚,你最好滾得遠遠地,否則小爺傷愈後定搗了你的廟門…”
話還沒完,一顆念珠飛來,傾歌來不及躲閃,硬生生把它吞了下去,掐住脖子,使勁嘔吐,卻沒有絲毫作用
“叫你家主人管好你,否則,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一句話下來,周遭的樹葉都在震顫,直叫傾歌五髒六腑都要嘔出來
傾歌再不敢逞強,這次傷上加傷,林子暮不知會多著急
急忙忙遠離破廟,回到城中。
屋內一派通明,傾歌知道林子暮在等他,更覺羞愧,正想暗渡成倉。林子暮卻在屋內開口了
“傾歌,傷還沒好,不是叫你不要任性妄為嗎?”頓了一下,又說“進來,我看一下”
傾歌乖乖進去。林子暮看他胸前受了重擊,傷口猙獰,血染青衫“他出手,還是這麼重”一手握著傾歌地手腕,把自己的妖力輸給傾歌,助他複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傷口愈合的速度,卻慢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