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叫他哥哥或是月清哥哥,而是直接叫他月清,而且還被這麼一個小娃娃說長得好看,他這是被個小孩子調戲了?想到這裏月清不由有絲氣惱。可是看著菁雲那雙透徹明淨的眼睛,他又把這口氣給咽進了肚子裏,想來她是真的想讚美他吧。
他用挨著菁雲的左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著道:“菁雲,以後不能這樣說男子,知道嗎?”
菁雲習慣性的歪了歪腦袋,看著眼前的俊美少年,皺了皺秀氣清遠的眉:“為什麼?月清是菁雲看過最好看的人了。”
月清一時也不好怎麼回答,聽了這話倒是把自己給鬧了個大紅臉。隻好找個話題轉移菁雲的注意力:“你一個人住這裏?”
菁雲想了想,小一它們應該不能算作人吧,這才答道:“應該算是一個人吧。”
月清聽了這話,蹙了蹙眉,想問她為什麼會一個人住在這裏,又怕問到她的傷心事,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一個人不孤單嗎?”
菁雲有些不解:“不會啊,我有很多好朋友,它們對我很好。”
“是嗎。”想到這裏是極樂穀,對菁雲所說的朋友,月清感覺自己好像有絲了然,又不敢相信。
“可以給說說你的故事嗎?”月清有些忐忑的開口問道,她對這個救了他的女孩很感興趣,在極樂穀中遇到的她,讓他感到神秘而又充滿純淨清新的感覺,有她在旁邊就會感到很安心,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一直都活得那麼壓抑。
“說什麼?”菁雲不懂,但是並沒有反對。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菁雲想了想,緩緩道來:“我的記憶大部分都在這個極樂穀裏,我是四歲的時候來到這裏的,那時候已經記事了,但是卻不太能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對外麵的印象很模糊,好像自己一直都生活在一個大院子裏,裏麵有很多很多的人,穿得花花綠綠的很好看。記得最清晰的是我的娘親,她很嬌弱多病,卻很疼愛我,然後就是一個叫相爺的男人,他好像是那個院子的主人,但是我卻從沒有見過他。可是娘親卻經常在我耳邊提起他,一說起他娘親就會哭,那個相爺肯定不是好人。我和娘親一直平靜的生活著,在我快要四歲的時候,我總是莫名其妙的昏迷,娘親突然之間也憔悴了好多,總是偷偷的抹淚。”說到這裏時菁雲停了下,眼神迷離,眉眼間染上了一絲感傷。
月清本想打斷菁雲的話,不讓菁雲再想下去,看到菁雲傷心的表情,他的心裏不知怎的也酸酸麻麻起來。
可是還不等月清說話,菁雲便又接著說起來,臉上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帶了絲懷念:“後來就來到了極樂穀,在這裏我認識了好多好多的朋友。”說這句話時,她的眉都飛揚起來,顯得很是高興。“明天我帶小一它們來給你看,它們懂得多,而且也很漂亮哦。
在說到小一它們的時候,菁雲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那是帶了些崇拜,又帶了些喜悅的聲音。
“月清,你也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我啊,也生活在一個大院子裏,高牆大院,金碧輝煌,可是曆來不知多少人埋骨在此,卻還是不停的有人削尖了腦袋往裏麵鑽,我和娘親就是裏麵的兩個可憐人。裏麵也有一個叫做皇帝的人做主,人人都討好奉承他,隻是因為他拿捏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我總是想如果我不是那個大院裏的人就好了,可是出生生不由己。兄弟之間互相謀算、陷害,無所不用其極。看看我身上的傷,就是拜我親愛的兄弟所賜,可是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啊!”月清的聲音嘲諷而又悲涼,清俊的臉上不知何時爬上了兩行清淚。
突然臉上一涼,菁雲用那雙還帶些嬰兒肥的小手在月清的臉上擦著,擦得很仔細。然後湊到月清的眼前,在他的額上親了一口,在寂靜的夜裏發出一聲清晰的吧唧聲。
月清一下子愣住了。
夏末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意,菁雲慢慢的縮進了月清的懷裏,用小手拍著他沒受傷的手臂,安慰道:“月清,不哭,菁雲親親,有菁雲。”耳邊傳來菁雲清脆的聲音,讓月清從呆楞中清醒了過來。
額上好似還有菁雲嘴唇水嫩柔軟的觸感。
月清笑了,笑得很是寵溺,溫柔的眼裏又有水光凝聚。
“真是個傻丫頭,好,我不哭。”
“我才不傻,每次娘親哭,隻要菁雲親親,娘親就不哭了。”菁雲的聲音帶了些得意。
“是,菁雲丫頭最聰明了。”
……
兩人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相擁而眠,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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