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在建林城歇了一晚,順便租了輛馬車,緩解了菁雲所帶來的尷尬,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雲都。
孫吏為此很是腹誹,他本來是想在建林城多休息幾天的,好久都沒有閑下來了,反正雲都的事情又不急。
但是菁雲卻一反往日的沉默,堅決的反對起來,並沒有作為拖油瓶所該有的覺悟。
最後就變成了現在的狀況。
孫吏覺得他現在越來越沒有地位了,這個被他們從路上撿來的女子,明顯的已經騎到他的頭上了。雖然他本來就是沒什麼地位的。
為此他很是不甘,楊可申這小子,和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現在就開始見色忘義了!
“唉。”他在心中歎息了一聲,默默的跟上了前麵的馬車。
趕路的時候總是枯燥的,但是楊可申與孫吏二人行走江湖多年,早就習以為常,而菁雲獨自在極樂穀生活了十年,那麼久她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麼短短的幾天。
倒是因為對娘親和月清的思念擾得她時常夜不能寐,整個人愈發的憔悴起來。
可申以為是他們趕路太急,所以菁雲有些吃不消所致,在路上遇見風景不錯的地方,他便會停下,叫菁雲出來歇歇。
菁雲本是急著趕路去雲都的,但是楊可申一片好意,她也不好拒絕。再說,她初次出穀,可以說,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真實的看著外麵的世界。
以前她總是在腦中猜測著外麵的樣子,雖然月清也跟她講過一些,但是想象出來的事物總是不真實的。
在馬車搖搖晃晃的前行了半月左右,他們終於臨近了雲都,隻需一日的路程便能到達。
這一路上出奇的平靜,沒有什麼不知趣的毛賊跑出來,為這事孫吏還一直悶悶不樂,一張略顯清秀的臉上堆滿了憤慨。
“哼,現在的毛賊也都不敬業了,唉,世風日下啊——”對於他將‘世風日下’這個詞用來鄙視竟然沒有來搶劫他們的強盜毛賊,菁雲默默,可申則頭都不抬,仔細的擦著他的寶劍。
孫吏因為沒有毛賊的騷擾,連鬆鬆筋骨的機會都沒有。一路無聊得很,現在抱怨幾番,卻被華麗麗的無視了,他的心中愈加悲憤了。
沒理會那個怨婦似的人。菁雲看著近在眼前的雲都,心裏反而忐忑起來,心中焦慮,想來是近鄉情怯了。
這一路上,菁雲都是沉默寡言的,楊可申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這一路也沉默得很,隻留孫吏一人唧唧歪歪。
眼見馬上就要到雲都了,孫吏也放鬆了下來。
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這一路的舟車勞頓,他還要負責調解氣氛,現在說話舌頭都開始打起卷來。
“雲都到了。”看著威武的城門,來往匆匆的行人,繁華的街道,熱鬧的吆喝聲,菁雲心中頗為感慨,純淨的眼底,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此時已近黃昏,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夕陽餘暉映照,落滿了金黃的色彩,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朦朧而不真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