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喻有些不自在,“她本就是埋在宮裏的暗線,隻是碰巧而已。對了,後來寧雪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了。”謝冰弦搖搖頭,“我一直躲在安泰殿,她不敢拿我怎麼樣。”
“安泰殿……”蕭喻看了她幾眼,似是斟酌許久才開口,“宇文繼,有沒有為難你?”
謝冰弦愣了愣才醒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想到哪兒去了。不過,我們還算有緣。”
“有緣?”
“是啊,也算同病相憐吧,好像一下子拉近了許多距離,我的身份本就特殊,他不信我會為梁國賣命,對我就沒有那麼多防範。”謝冰弦笑了笑。
蕭喻一瞬間緊張起來,“你要做什麼?”
“我答應易公公幫他取一樣東西。這樣的匕首,你可見過?”謝冰弦從袖中取出易公公為她畫的草圖。不管怎樣,她與蕭喻都沒有過節,而且他們還麵對著同一個敵人,如果這世上還有人可以相信,那麼除了夕嵐,還有一個便是蕭喻。
蕭喻隻看了一眼,神情便肅穆起來,起身關閉所有門窗,緩緩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恐怕就是‘魚腸匕’。”
“魚腸匕?”易公公隻給她看畫,卻不告訴她匕首上的銘文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蕭喻鄭重點頭,“傳說前朝覆滅之前,末代皇帝將複國之法藏於數件器物中散布天下,希望有朝一日後人可以集齊所有殘片,借力恢複昔日的國家。這種說法早已有之,但沒人知道那裏麵到底藏了什麼,也沒人知道到底是哪幾樣器物,加之當日皇族幾乎遭受滅族之災,再無東山再起之力,久而久之,這件事也無人提起了。直到數年前,有人從寧國帶回了一隻香爐寶鼎。”
“是否香爐寶鼎證實了這個傳說的真實性?”
“是,而且亦提供了下一件寶物的線索,那就是魚腸匕。”
“這件事隻有梁國知道嗎?”謝冰弦想起一事,追問。
“我不清楚,但是據我所知,另外兩國並未傳出大肆尋找寶物的消息,而關於魚腸匕的消息,我也是在極為機密的情況下得知。”
“也就是說,連梁國也未必有人知道?”
“連我在內,我敢說不超過五人。”
“有沒有可能,從寧國帶回香爐寶鼎的人就是易公公?他的武功高深莫測,又曾在寧國臥底多年,所以才對寧雪的事了解得這麼清楚。他因為立下大功衣錦榮歸,此番卻願意出山北上,而北上的目的就是這把匕首——那是否可以推測他立下的大功就是拿回香爐寶鼎,所以才能掌握魚腸匕的線索?”
蕭喻想了想,沉聲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你可知道魚腸匕到底藏了什麼?”
“連香爐寶鼎我亦沒見過實物,很難推測它的奧秘,‘魚腸’兩字隻是從這上麵極為生僻的銘文中看出。”蕭喻皺眉,“如果易公公真是那個人,那麼恐怕隻有他才知道其中玄機。”
“若真的是魚腸匕,你想不想要?”謝冰弦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問。
蕭喻有一瞬的沉默,但很快便坦然地笑開來,“若那個傳說是真,恐怕普天之下沒有誰可以抵抗它的魔力。”
更何況是個胸懷大誌之人?謝冰弦默默替他接完下半句,心中緩緩有了盤算。
“若我有辦法替你拿到魚腸匕,你可不可以幫我做一件事情?”她問。
“即便沒有任何東西,你有任何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蕭喻沒有絲毫猶豫。
“即使要你背上萬世罵名?”謝冰弦深深看他一眼,“話,不要說得太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