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不早說!”這幾天我一直處在突然從現實中跳脫到自己寫的小說中的震驚狀態,沒有心情去仔細翻看裝備,不知道有驅蛇藥,說著我就趕緊把包從背上取下來,直接扔到樹下,然後跳了下去。
元帥也跳了下來,說:“先前跑的時候不是不知道是蛇嘛,當時聽到吳老大叫跑,就隻想著逃命,我也是剛想起來。”
我們手忙腳亂地從包裏翻出驅蛇藥,考慮到這條蛇的體積,我們把我們兩個包裏所有的驅蛇藥都拿了出來,手裏拿幾個,剩下的就裝在衣袋裏,方便拿取,然後朝著老郭和吳冥的方向奔去。
這種驅蛇藥是一種類似煙霧彈的東西,等跑到距離他們二三十米的時候,那條蛇已經注意到我和元帥跑過來了,被驚動,打破了剛才人蛇之間一瞬間的平靜,就在它張大嘴,昂了昂脖子,又要撲上來時,我和元帥已經點燃兩顆驅蛇藥扔了過去,那蛇剛一接觸到升騰起的黃色煙霧,立馬就向後退了一段,對這種煙霧很忌憚,我心說這驅蛇藥效果倒不錯,心裏稍微定了定,立馬又多點了幾顆,扔在老郭和吳冥的周圍。
然後走過去和他們站在一起,也顧不上問他們受傷沒有,因為怕那蛇破釜沉舟又撲上來,隻得拿著鋼管和它對峙,老郭也借此機會開始給沙槍填彈。
蛇聞到這種煙霧,不停地甩著頭,嘴裏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顯然這種煙霧讓它很難受。
山穀中沒有風,空氣不流通,很快四周就彌漫滿了這種黃色煙霧,那條蛇在和我們對峙了幾分鍾後,最後還是往旁邊一座山上退走了。莫說它,連我們自己都薰得夠嗆。
等它消失在山上的樹林裏,我們才鬆了一口氣,都癱坐在地上喘氣。
我問他們:“你們說,這條蟒蛇會不會就是你們說的那個邪物?“
吳冥把手伸到耳邊,摘下半邊口罩,說:“很可能就是這孽畜,雲南這邊的蟒蛇和緬甸等亞熱帶地區的蟒種差不多,都是岩蟒、雙帶蚺或者網紋蟒,但剛才這一條,全身漆黑如墨,還帶著波浪形狀的紫色暗紋,完全看不出是什麼品種,它的頭也反常地比身子大,樣子非常詭異,而且它生性暴戾,像它這種個頭的蛇,主要食物應該是兔子一類的小動物,不應該這麼瘋狂的攻擊人類,挨了槍都沒有把它馬上驚走,還想著和我們對峙,實在有些奇怪。”
我對自然科學很感興趣,以前看過一些這方麵的書,對亞洲的蟒類也有一定的了解,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老郭捂著左肋,呲了呲牙,說:“不過它這麼忌憚驅蛇藥,看來還沒有進一步蛻變,等它蛻變到一定程度,普通驅蛇藥對它沒有用。”
我聽得背心直發毛,蛻變?怎麼蛻變?想到中國的傳統神話傳說,心想它還能蛻變出翅膀和爪子,變成龍不成?
我們不敢多作停留,因為不確定那條蛇是否走遠了,隻粗略幫老郭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他左肋處被蛇尾掃中,有一片紅腫,吳冥用手指幫他按了按,確定沒有骨折,我們幫他擦了些活血消腫的藥。
走之前我又點了幾顆驅蛇藥放在地上,預防那條蟒蛇趁穀中的煙霧淡了又追上來。我們把原地的草都拔光,還在周圍圍了一圈泥巴,防止驅蛇藥引燃周圍的枯草,造成火災。
又默默地趕了兩個小時路,齊腰的毛草又逐漸轉為碧綠,看來已經出了那“邪物”的地盤。
元帥意識到這一點,心情放鬆,又開始發揚他話多的特點:“小安兄弟,你老實說,你之前走路時說草太深,嘴裏一直咕嚨著草地裏可能有那啥啥啥的……你當時有沒有說過有蛇?”
我黑著臉看他,說:“怎麼,你不會以為那蛇又是被我說出來的吧?”
元帥拿眼白看我,說:“難道不是嗎?”
我死鴨子嘴硬,說:“不是。”
其實我心裏開始回憶,好像之前每次聽到草叢裏有稀稀疏疏的聲音時,我確實曾想過那可能是蛇。也記不清楚當時是不是心裏想著,嘴巴裏就咕啷出來了,被這死元帥給聽到了。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蛇呀!
元帥也不管我死不承認,自顧自地說從現在開始,這一路上他除了要小心野獸和粽子(民間對有屍變跡象的屍體俗稱“粽子”)以外,就是要特別提防我這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