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開始分配晚上守夜的事,老郭和元帥一組守上半夜,我和吳冥一組守下半夜,至於這麼分配的原因,老郭說這是倒鬥隊伍裏的老規矩,兩方以上的人馬,關係再好,也是每隊人至少出一個人一起守夜。
我和吳冥躺在帳篷裏,也不知道他睡著沒有,反正我是睡不著,雖然今天趕路很疲憊,而且晚上睡覺的時間非常保貴,但我是一名小說寫手呀,平常夜貓子習慣了,現在才九點鍾,盡管身體躺在那裏不想動,但大腦還是處於生物鍾活躍的狀態。
這亞熱帶山穀中的林子裏,空氣不流通,特別悶熱,尤其是睡在帳篷裏,幾乎讓我覺得胸悶氣短。蚊子也特別大個,把帳篷門簾拉開一條縫透透氣,很快身上就被咬了好幾個大包,又癢又痛,叭嗒一聲打死一隻,帳篷裏光線很暗,也看不到到底打到多大一隻,但可以明顯感覺到手板心是拍到一個東西的,用老人的話講,這蚊子是長了骨頭的。又隻得把拉鏈全都嚴絲合縫地拉上,沒過一會兒我又覺得悶熱難耐,本來今天頂著炎熱的天氣走了一天,全身都是漢,現在更加粘糊得難受。又想去把門簾拉開透透氣,但我這樣折騰,很怕影響到吳冥休息。
看了看他,也看不清楚,隻能看到一條模糊的人影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可能是睡著了。
我心說這麼惡劣的環境說睡著就睡著,看來是已經習慣了,又抬眼看了看外麵,帳篷左右前方各有一團模糊的火光,那是守夜的人為了防止野獸靠近升起的兩個火堆。元帥和老郭在外麵也偶爾叭嗒一聲打著蚊子。
我不禁又想起了之前老郭說我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倒鬥的苦不是我能吃得消的,其實他說得一點也沒錯,而我知道,這點苦還隻是個開始而已。
我自嘲的笑笑,想著反正現在也睡不著,還不如出去換老郭進來休息。
我輕手輕腳拉開門簾走出去,看到元帥正拿著占濕了的毛巾在擦身子,我走過去說:“元帥,要不咱去溪邊洗個澡怎樣?”
元帥說:“我也想去,隻是兩個老大是不會同意的。是吧,老郭?”說完笑著看向老郭。
老郭說:“你們兩個小子別又起妖蛾子,大晚上的,讓你倆去我不放心,如果單獨留一個人守營地也讓人放不下心,這林子裏,大家最好呆在一起,相互照應,免得節外生枝。”
“那就一起去吧,我也想洗個澡,我們把火堆燒旺點,營地不會有事的,把包都背上,反正兩三百米也不費事,萬一有個什麼事也好應對。”說著吳冥已經從帳篷裏走了出來,肩上搭著一條毛巾,左手還提著一個物件,正在往右手壁上裝。
我仔細一看,是他那把袖箭,這把袖箭從我們在草地裏遇到莽蛇後,吳冥就拿出來裝在手臂上的。
關於這把袖箭的來曆,之前聽元帥侃大山時說過,說吳冥有兩件神器:一件是一隻玄鐵槍頭,不是古兵器,但樣式與古時候的槍差不多,是吳冥的師父傳給他的,不但鋒利,而且可以辟邪,遇上僵屍、粽子一類的,威力遠比桃木劍大,最絕的是這槍頭底端是被鑄造成螺紋接口的,連接洛陽鏟的那種螺紋銅管都可以接在上麵作槍杆,所以要用的時候很方便,隻是吳冥的師父曾告誡吳冥,叫他不要用這隻槍去殺生,這也是為什麼這一路上吳冥都不曾把這隻槍拿出來使用的原因,估計是要等到下到墓裏才會用。
另一件就是這把袖箭,袖箭體積小巧,隻有巴掌那麼大,弩體是用紅銅製造的,說是從一個唐代墓裏倒出來的,盜出來時不但弩體保存完好,而且光亮如新,裏麵的小箭也一隻不少,一共有六隻。這種保存完好的古兵器,在古玩市場上價格是很好的,如果遇到古兵器發燒友,還可以大賺一筆,可是吳冥自己把它留了下來,一是吳冥自己本身也喜歡古兵器,二是這把袖箭體積小,安裝在手臂上很方便,50米以內,威力和準頭不比一般的獵槍差,這東西留下來,關鍵時刻派上用場的話,價值遠高於賣出去賣到一個好價錢。
郭義看著吳冥,說:“小吳,你怎麼也跟著這倆小子起哄,這晚上的深山老林裏,水源邊上能不去就最好別去!”
吳冥此時已把袖箭裝在了右手壁上,看了看,一副很滿意的樣子,又去提一旁他的背包,然後滿不在乎地笑笑,說:“沒事,小安難得出來一趟,就讓他多長長見識吧,大家小心點,不會有事的。”說著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袖箭,說:“說不定還能為明天早上的早餐加點菜呢。”
我一聽他這話心裏就樂了,心說這人還真對我的胃口,不愧我認了他這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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