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為什麼我苦苦追尋的東西,一直不屬於我,我一直想要的東西,永遠得不到……”關惠痛苦的呢喃著。
雲惜露在這時問道:“關惠,你真的如此恨我?恨我恨的殺了我的女兒?一直想要毀了我……”
關惠冷笑,“我殺你女兒,一是因為你女兒那張臉長得實在太像你了,二是看看能不能引出躲得很深的你還有衡倫……”
關惠搖頭,眼中的淚水落了下來,“我曾經,把你當做做好的朋友,你喜歡衡倫,如果你早告訴我的話,我一定會退出的,但是你卻等到我和衡倫在一起的時候才告訴我這些,我已經……”她已經失去了南洵非,不能再失去杜衡倫了。
關惠毫不領情的打斷她,“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我早就做了那麼多事情,早就已經先行漸遠,我這些年在東方家族爭權奪利也已經爭夠了,我患有心髒病,早就已經命不久矣,我也害過那麼多的人,早就已經不能回頭了,如今我也已經見到了衡倫,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你放心,我犯過的罪我自己會贖清的,用不著你再可憐我憐憫我。”關惠此時站了起來,像一個傲然挺立的女戰士,仿佛又恢複了昔日的風采,蒼老的臉上一片決然,她走到雲惜露麵前對她說道:“當年毀掉通靈寶玉的太極儀的碎片被我處理掉了,我試圖完全毀了那些太極儀的碎片,但是做不到,隻能把他們扔掉,如果你能夠找到一個新的太極儀,我就幫你重鑄通靈寶玉。”
雲惜露聞言,猶豫片刻,終於看向了雲無雙,雲惜露記得,那個太極儀最後是在雲無雙手中的。
雲無雙抿唇,從自己的手提包中拿出了太極儀。
太極儀一拿出來,關惠頓時震驚了,不過她隨後笑的很瘋狂,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果然是……天……要亡我……關惠!”
好半響,她才頓住笑聲死死地看著雲無雙手中的太極儀,“這樣東西都被你們找到了,還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呀,老天就這麼想要讓我關惠死麼!”她的表情猙獰無比。
莫泓此時冷冷的開口說道:“有膽量說,沒膽量做嗎?”
關惠緩緩的把頭轉向杜衡倫,笑了起來,笑聲空洞,“衡倫,我想再回到我們第一次認識的地方去結束自己的生命。”
杜衡倫猶豫半響,最終還是雲惜露開口答應了她的要求。
至此,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修複通靈寶玉所用的骨灰意外的竟然也是關惠提供的,原來當年她用過了雲惜露母親的骨灰並沒有用完,也許是出於對死者的尊敬,也許是出於一份不知何故的歉疚,她把它保留了下來,存到了今天,最終成為了讓通靈寶玉重鑄的關鍵。
他們一行人出發去了二人初遇的地方。在此期間,東方夜依舊一言不發,隻是在他們一行人要走的時候出言說自己也要去,要不是他說了要跟著他們,他們真的以為東方夜想要當個不存在的隱形人呢。
出人意料的是,關惠和杜衡倫最初相識的地方竟然是在一座風景優美的山上麵。
關惠看著汽車外飛掠而過的景色一邊呢喃道:“還記得,那時候的你有爬山的習慣,我們就是在爬山的時候相識的……”
她此時的神色充滿了回憶,仿佛想到了最初遇見的那個時候,那心動的時刻,這讓她的表情上麵出乎意料的帶上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汽車停在了一棵蒼綠的鬆樹之下,萬年長青的鬆樹,也許就是他們最初碰到的地方。
微風拂過,蒼鬆隨著風輕輕地飄動,一對俊男美女在樹下第一次相逢,也許沒有郎情妾意,也許沒有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但是那個回憶裏,見證著一顆少女芳心的陷落。
來到了樹下,雲無雙拿出了四塊通靈寶玉碎片,和太極儀以及她祖先的骨灰放在了一起。
莫泓、南天淩、東方夜、杜衡倫、雲惜露和雲無雙圍著關惠站了一圈,關惠望向飄渺無盡的遠方,臉上仿佛帶著燦爛如少女般的笑容,仿佛回到了她最初幸福的時候,她低聲對站在她身邊的 雲無雙說道:“雲無雙,我害死了你母親,本來沒有資格拜托你事情的,但是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幫我照顧一下東方夜,他也算是你的親人,他生性孤僻,也許對你有所不同,我隻希望能在偶爾的時候關心一下他就好。”
說完之後,她看向了雲惜露,忽然說道:“雖然不甘心,雖然恨你,但是我終究沒有勝過你。”她又轉臉向杜衡倫,“衡倫,我希望你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但是,對於東方夜,她卻沒有絲毫的話留下來,她對杜衡倫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用鋒利的手術刀毫不留情的劃開了自己的大動脈,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刺紅了雲無雙的雙目,她又會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死亡的那個時候。
她渾身顫抖著,站在她身邊的南天淩摟住她替她穩住身子,低聲說道:“不想看的話就別看了,這麼血腥的場麵不合適你。”
雲無雙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會想起了母親曾經那一幕,她最終轉過了身子,低聲對南天淩說道:“我們,走遠一點吧。”
南天淩扶著她走到遠處的一塊大石上麵坐著,雲無雙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有些像是在夢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