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你說你特地讓燕王給我尋來那些個寶刀，到底為啥？要知道，沒有元氣灌輸，這刀我都不知道能耍出多大的前途。”
林楓和老汪兩人挑著隱蔽的小路，朝燕王府走去。
“少爺，我覺得吧，光看可看不準，就跟我小時候上山砍柴一樣，那些個壯漢們砍兩個時辰就不肯出力了，我手腳笨，可把柴刀磨鋒利些，再砍個六七個時辰，總會比他們多背些柴禾下山。而且上山砍柴，山上呆久了，指不定就能看到好木頭，砍一截就能賣好些銅板。”
林楓能聽懂老汪的意思，也就是說，當一個人天賦不如別人的時候，可以依靠一件趁手的兵器，或者自身百倍的努力來彌補。
這法子太笨了。
老汪說道：“少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棉裏劍’劉成。”
林楓點點頭：“就是那個武學修為不過二品，但憑借刁鑽詭異的劍術，竟能與先天高手大戰近百回合不敗的劍術大師麼？”
所謂武道，說白了其實是武者們以氣證道的過程，幾乎所有武者都逃不脫這四個字——以氣證道。
但凡事都有特例，天下間，卻也有少數‘以術證道’的武者們存在著。
以術證道，也就是將刀劍槍戟等兵器的技巧修煉到極致，從而彌補自身修為的不足。
但盡管那些人付出旁人百倍的努力，但是，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力量壓製下，一切技巧陰謀都是空談，所以，在修煉元氣的武者們眼中，以術證道，無疑是旁門左道而已。
“‘綿裏劍’劉成也就是個二品武夫，但憑借劍術，便能越級挑戰先天高手。所以少爺，隻要你肯在刀法上多下工夫，相信總有一天，也是能做到那樣的。”老汪安慰道。
林楓默然點點頭，無奈道：“除了這個，我還能有什麼別的選擇……對了，老汪，你說我現在，能開始練一些刀法秘籍了不？”
“完全可以了。”
“真的？”
老汪點點頭，道：“其實三個月前看少爺練刀，我已經有這種感覺了。”
“你個驢蛋，怎麼不早說？”
“少爺也沒問啊。”老汪這廝‘羞澀’道：“老汪不擅長使刀，所以擔心看錯了。”
林楓忍不住罵了句：“你大爺的。”
從第一次摸刀到現在，林楓表現出來的不僅是意誌，還有越發紮實的握刀功底，若是一般人，哪能做到這般十年如一日的練習最乏味的握刀？
天底下的刀法，沒有半步終南捷徑可走，練刀首要握刀，連刀都拿捏不住，那就不是用刀，而是被刀拖著走，即便拿到手一大摞的絕世刀譜，也隻是耍些看似花團錦簇的花哨招式，一旦對敵，隻有死路一條。
而現在，林楓無疑終於媳婦熬成婆了。
老汪道：“天下的刀法秘籍，幾乎都是為修煉元氣的武者所提供的，少爺要走‘以術證道’這條路，那些招式秘籍並不管用。而有用的，隻有那些前輩練刀所寫的感悟體會，用來作為參考，從而創出一套屬於自己的刀法。”
自創刀法，談何容易啊。
老汪說道：“我倒是知道有一本叫‘百裏煉刀錄’的書，是刀法大家吳百裏練刀時的心得體會，相信對少爺應該會有些幫助。”
林楓點點頭：“這本書我不擔心，燕王府不就有著一座藏書千萬的‘溫武樓’麼，明天我去找找看。”
……
回到房間，林楓將門鎖上，便是猶如守財奴一般，仔細打量著那九柄整齊擺放在房間之內的寶刀。
裁影刀，一品刀客駱鬆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