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打算很好,他們拚死拖住柳蕭他們,給他們爭取足夠的時間逃離,隻要出了城,天大地大,大宇也無從可找,等到他們哪天崛起,又來收回所失去的一切,順帶一些利息。
有好的想法不錯,不過很遺憾,他們沒有實力。
眾人剛進入房中,還未來得及打開暗道路口,柳蕭就甩開禁衛隊的糾纏,砰的一聲破門而入。
不知是太過淡定,還是太過害怕,眾人見柳蕭闖了進來,居然沒有一人露出恐懼的神情。
柳蕭也不廢話,刀起刀落,血水如音樂噴泉般,有節奏的噴射。血水濺了柳蕭一臉,這下,就是名副其實的夜煞修羅了。
禁衛隊看到剛進入,不出半刻鍾,又出來了,帶著一臉鮮血。
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武器,任由大宇士兵把自己踢翻在地,然後拿出麻繩,把自己一圈圈如捆牲畜般。
忙碌一晚上,黑暗的天空,羞澀的睜開眸子,站在皇宮的最高點,柳蕭依然一身鎧甲,看著天邊。
君子劍立在身旁,側首就可以看到柳蕭。
身子搖晃,眼皮無法控製的粘在一起,柳蕭好笑的看了眼君子劍,伸出右手,在他腰際一捅。
君子劍一個激靈醒來,眼還未睜開,嘴巴先張開,無意識道,“殺啊殺啊……”雙手在空中亂舞。
“咯咯……”柳蕭一個沒忍住,掩嘴嬌笑。
君子劍腦中依然處於漿糊狀,見根本沒有什麼敵人,閉上眼,繼續睡覺。
搖搖頭,對著身後跟著之人道,“扶君將軍下去休息,然後,讓人去把大帥抱過來,不要忘了,還要抱床被子過來。”
春天的黎明還是很寒冷的,自己還好,這幾年的軍旅鍛煉,身體雖沒有跟那些男人一樣健碩,但體質卻絕對比他們都好,這點寒冷她隨便都能忍受。
但皇甫傑卻不行,這三年來,他都是在床上度過,雖然身體沒有出現過什麼病症,但柳蕭還是從林青那裏知道,他的體質一年比一年差了。
早在戰事一結束,柳蕭就派人去把皇甫傑接過來了,這幾年,整天都與他一起,習慣了晚上窩在他懷裏睡覺,所以每占領一座城池,柳蕭都會派人去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接過來。
沒讓柳蕭久等,就有兩人過來,一人抱著皇甫傑,一人抱著床被。快速把東西鋪好,動作極輕的放下皇甫傑,然後識趣的離開,留下柳蕭與皇甫傑單獨相處。
在皇甫傑身旁坐下,柳蕭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傾訴,想要告訴他,自己把燕國給拿下,替他報仇了,告訴他自己很開心,很興奮,很激動,很……
心中有無限多的心情想要與他分享,可是開口卻隻有四個字,“我想你了!”
也對,三年了,這三年裏,她們雖然每天待在一起,可是卻是無法說上半句話,心從來沒有靠近過。
每天,他都是用那個沒有變過的安詳看著柳蕭,天知道,柳蕭現在隻要一看到那個表情,心中有多厭惡。
“我想你了!”柳蕭哀怨地有說了一句,說完後,靜靜地看著他,等他也跟她說,我也想你了。
半天,仍是沒有一句回複,柳蕭又一次失望了。
望著皇甫傑的俊臉,柳蕭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明明你就在我眼前,可是你卻看也不看我一眼。
眨眼,掩去眼底的那抹傷痛,輕柔地扶起皇甫傑上半個身子,捧著他的頭,如對珍寶般的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肩頭。
頭挨著頭,肩並著肩,從後麵看去,這簡直是一隊羨煞眾人的神仙眷侶。
彼此靠著,柳蕭一改往常的喋喋不休,難得安靜。不是柳蕭愛如小鳥般,嘰嘰喳喳個不停,她隻是害怕,害怕沉默。
柳蕭雙眼赤紅,為了不讓自己的上下眼皮打架,努力地睜得老大老大,像兩盞紅燈籠般。
冷冷晨風吹來,透過寒冷的戰甲,直接刺在柳蕭的肌膚上,身子受不了冷顫,睡意一瞬間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