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蕭那個恨啊,不能用咬牙切齒形容了,從皇宮一出來,她就甩開君子劍獨自離開,口中還不忘咒罵他兩句。
等待出兵的這幾天裏,柳蕭都沒再去找君子劍了,一看他就來氣,去看他不是找罪受嗎?
不過這幾天裏,柳蕭有偷偷的去看過皇甫傑,之所以偷偷去,是因為不想看到花聆,不想她再受刺激,又罵自己一通,上次那一通話,柳蕭都努力好久才不去在意,這次可不想再次被罵。
皇甫傑依然一臉安詳的躺在床上,但是麵色卻比在燕國是紅潤了許多,看著他依然如初的俊臉,柳蕭著魔般的吻了上去,從額頭,到眼睛,到鼻子,最後停留在嘴唇,細細的允吸****起來,淚水不知不覺滑落下來,流到相貼的四片唇瓣上,讓柳蕭感受到一股鹹意。
“唔……”一聲呻吟驚醒柳蕭,狂喜的抬起頭,卻見皇甫傑依然安詳的閉著眼睛,雙唇被柳蕭吸的微微紅腫了起來。
失望的閉上眼,原來又是幻覺,柳蕭苦笑。再睜開眼,眼裏的失望消失不見。
唯有不斷的自欺欺人,心中的痛才能減少幾分。
熟撚的拉開皇甫傑的一隻手臂,柳蕭和衣躺下,頭枕著他的手臂。
摟著皇甫傑沒有因變成植物人而有所鬆散的精壯腰身,小身子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大哥,我真的好想你了。”
“大哥,過幾天我又要出征了,這次,我一定要薛海好看,哼!”
“大哥,我可能要離開了,本來我早就該離開的,可是你的仇還沒報,我不能就此離開,但等仇報了,我可能不回京城了。”
“大哥,花姐要回來了,我得先走了,她是個好女人,你要好好待她。”
說完,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退出房間,如一陣風般,消失在了大皇子府。
回到林青家,柳蕭找林青交代了一大堆什麼要好好幫她照顧皇甫傑的話,像交代遺言似得。
林青手一害怕地抖,抓著柳蕭問,“蕭兒,你要幹嘛?”
柳蕭反手握住林青,安慰道,“師兄,不要那麼緊張,我不會去幹傻事,我隻是要離開了而已。”
“離開?去哪?”林青聽到柳蕭不會做什麼傻事,心下鬆了鬆。
“寒山啊!除了那我還能去哪啊?”
夏日烈陽高照,高溫灼燒的空氣都在翻騰,無風,眾人臉上汗水如瀑布般飛流直下,滴在地上濺起滾滾紅塵。
今天是出征的日子,但卻沒個人出來相送,平時車水馬龍的街道,此刻除了幾個匆匆而過的路人,就見不到幾個人了。
就連本該給這些將士送行的宇皇,居然也很不負責任的沒有來。
望著淒涼一片的場麵,饒是柳蕭平時看淡一切,還是忍不住鼻子一酸,黑亮晶瑩的大眼睛裏,波光粼粼,淚水似是隨時都可能流出來。
借著擦汗的動作,擦去未流出的淚水。坐在馬背上,最後看了眼京城,一拉韁繩,調轉馬頭,背對著君子劍,揮了揮手,道別。
馬兒跑出老遠,回頭一看,後麵卻是沒有一人跟上,一肚子的委屈的,頓時化為怒火。
頭頂著烈陽,任由汗水如小河流淌,濕透了戰甲下的衣裳。高溫一下子又把衣裳烘幹。
良久才見到,如長蛇般,爬行而來的軍隊。柳蕭麵對著他們,冷笑一聲。雙腳一夾,戰馬如腳下生風般,轉眼就開到隊伍的最後頭。
走在最末之人甚至還來不及看到有人靠近,頭上的頭盔就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此人剛想罵兩句,脖子上被一股直逼人心的冷意一驚,灼熱的夏日裏,它卻如掉到北極去了般,從腳底涼到頭頂。
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喉節滑動,刺上刀鋒,頓時一股血水順著脖子留到心口位置,呼吸一滯,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卻是更不敢去看柳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