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站在了他的麵前,“可以和你談談嗎?”
詩人抬起頭,他笑了,笑的是那麼的自然,和他緊緊的擁在一起,朝遠處走去。
在一處略有些破舊的房間裏,詩人為他的客人倒上了一杯溫熱的飲料,“赫米斯,那麼多年沒見,我想你的實力應該要接近大法師了吧?”
“親愛的梅隆,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雙眼,去年,我就已經踏入了大法師的行列。”說著,他從自己的懷抱裏,莊重的拿出了代表大法師的印章。
梅隆雙手接了過來,那是一個圓形的印章,以清爽的藍色為底,代表著它的主人是一名風係法師。三根法仗屹立其中,代表著他大法師的地位。
“真好,你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愛哭的小氣鬼了。”梅隆高興的說,“父母在天國應該感到慶慰了,我們科隆一家,也出了一位大法師了!”
中年人眼含熱淚,跪在地上,虔誠的朝天空祈禱著。
......
在武士的墳墓中,淩亂而肮髒,隨處可見散落在地的屍體和在空中盤旋的烏鴉,而在與其一牆之隔的魔法師的陵墓則是一派豪華,雖說不是金碧輝煌,但也是幹淨而莊嚴,到處的彌漫著教廷為之撒彌的味道。
烏鴉落在一個無名的墳墓上,用嘴啃啄著漏出墳墓沾滿了鮮血和泥土混合的右手。
手突然動了,烏鴉還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已經被手緊緊的握住。
泥土鬆動著,像火山爆發一般,頂部的泥土紛紛抖落,墳墓立時龜裂,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在一隻殘破的巨劍的支撐下,緩緩的站了起來,他已經隻剩下四分之一的身體了。但眼中沒有痛苦,也沒有居喪,有的隻是另人窒息的堅定。
看著手中掙紮的烏鴉,和在他頭上盤旋尖叫的它的同伴,他輕笑一聲,手重重的一緊,烏鴉就不再掙紮了,連毛帶皮一起吞下了肚子。
他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樹林中被中年人擊殺的侯濤,也許是那中年人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急著趕路,又或許是對自己充滿的自信。當風刃發動,他沒有再看侯濤一眼,隻輕舉法仗,一道殘影閃動,就消失在了侯濤的麵前。
風刃淩厲的劈砍著阻礙它到達目的地的一切,淩亂的木屑和散落在地上的落葉在風刃中翻飛,侯濤感覺到來自風刃所含的殺戮,下意識的撿起身邊的巨劍。
因為巨劍的隔擋,風刃偏離的它原本的軌道,但即使這樣,巨劍在與風刃親密接觸時折斷了,風刃順著偏離的軌道,在侯濤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人們以為他已經死了,於是就將他搬到武士墓園,胡亂的添了幾把土。
現在他又重新站了起來,看著手中的巨劍,準確的說,那是一把由兩把斷劍拚湊而成的,雖然已經不能再用來殺戮了,但當拐杖還是能夠勝任的。
拖著懸掛著斷腿處的血管和經脈,侯濤看著漸漸昏睡的天空。
撲通,“拐杖”在拚湊處突然斷裂,侯濤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用僅存的一隻手,抓起一蓬土,雖然重重的砸在地上,眼前盡是晃動著中年人那一副狂妄的嘴臉。
“武士絕不是小醜!”他重複著這一句話。
看著自己殘缺不全的身體,侯濤的內心一陣激蕩。“當初我為什麼會相信那個邋遢的老頭?”思緒漸漸的回到了5年前的一個下午。本是一無父無母的孤兒,為了生活,在一間小旅館裏當工。時間就這樣在無聊與頹廢間悄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