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他毫不慌張地對四麵八方將他團團圍住的這些特務說道:“各位!沒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黎明!事已至此我也不會反抗了,這裏有一封信是我早就寫好的,你們看一下!”
說著他掏出一封信遞給那個為首的特務厚著臉皮說道:“我早就有意向貴黨貴黨投誠,共產黨那邊我是呆不下去啦!在那裏嫖不能嫖,賭又不能賭,所以我呆著就沒什麼意思了。原本我這封信是要交給複興社的,卻沒想到被你們搶了先。嗬嗬!兄弟我是共產黨在上海中央機關的高級領導人,紅隊的隊長,你們帶我去見蔣委員長,我要親自把重要的情報交給他!”
可他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媽的!”那個為首的特務打了他一巴掌罵道:“看你那個狂樣!落在我們你還這麼囂張!委員長那是你想見就見得嗎?先跟我們走一趟吧!把他捆起來!”
話音剛落周圍就上來幾個人將滿臉通紅的顧忠發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送上了外麵停著的一輛車。
月9日,午,12:10分,漢口國民黨黨務調查科分部。
顧忠發一直以為自己叛變了就可以享受很高的待遇,可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受到這些特務們的如此“禮遇”。身上捆著粗粗的麻繩,兩邊坐著拿槍的特務,自己被夾在中間,顧忠發知道自己這下逃不掉了。
“放開我!我要見你們委員長!”顧忠發剛被押到辦公室就喊道。
“放開你也容易,但是聽說你會地遁,上海那邊把你傳的神乎其神的,所以我們就不得不信了,你先老實交代問題吧!”辦公室裏坐著的是調查科在這裏的特務頭頭,衝五花大綁的顧忠發說道。
“我早有投誠之心,給你們說一點情報可以,但我要麵見你們委員長!”顧忠發依舊堅持道。
“你放明白點!這裏不是你們紅隊!不是你想見誰就見誰的!”那個頭頭說道:“不過我可以考慮先替你給我們老板打個電話。”
說罷那個特務就拿起電話撥了起來,可得到的答複竟然是徐恩曾不在南京,已經從南京動身坐車去上海了。他又給上海徐恩曾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可是沒人接。
於是那個頭頭就向旁邊一個特務說道:“去給上海的老板辦公室發一封加急電報……”
“等一等!”顧忠發朝他叫道:“不要發電報!那裏有共黨的間諜!那個間諜就是徐恩曾的機要秘書!”
“胡說八道!”那個頭頭罵道:“你分明是想拖延時間!去發電報!”
狂妄自大使這個特務頭頭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他以為顧忠發實在拖延時間,危言聳聽。但是他完全錯了,顧忠發說的都是事實。他是我黨內掌握著我黨幾百個上海地下組織的同誌少數幾個領導之一,包括掌握著錢潮這樣王牌間諜的資料。
顧忠發見自己怎麼說他都不聽,攔也攔不住,於是長歎一口氣說道:“完了!這下你們一個共產黨都抓不到了。”
“老板,電報已經發完了!”那個特務跑回來說道。
“黎先生,現在看你的了,是不是在這張紙上給我們寫點什麼我們感興趣的東西呢?”那個頭頭說道。
顧忠發無奈,隻好讓他們給自己鬆了綁,拿起筆寫了起來。
他寫了王庸的名字,然後在周圍花了許多的輻射線,每一條輻射線上都寫著一個名字:某報社記者、某印刷廠工人、某公司經理、某茶葉店老板……這些名字使周圍的特務看的目瞪口呆,一時間拳都麵麵相覷愣在那裏。
顧忠發寫完得意地笑著,他沒有把錢潮的名字寫出來,他心想你們不是不信嗎?那好,我就讓你們看看你們能不能抓到這些人!
月9日,午,12:25分,上海環龍路236號樓內。
向南天此刻正在秘密監獄裏審問黃宛鶯,卻不知道樓上已經來了他這麼多年來最想知道的情報,老天爺好像鬼使神差地跟大家開了個玩笑,徐恩曾今天早晨突然決定要回上海看一看,他覺得再不回來親自督促向南天的計劃就不行了。可他卻也做夢都沒想到就在自己坐車中南京趕往上海的路上,上海的辦公室裏卻來了一封又一封的加急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