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沒有人,但是就在李隱峰要走的時候看見了貼在門後的那張紙條,上麵寫著:李隱峰先生,咱們雖未正式謀麵,但是我對你和你所在的紅隊做的一切卻是佩服至極,若不是你們我可能早已把共黨的地下機關一舉抓獲了。鑒於你所做的這一切,我深感無能為力抓到你,所以我把黃宛鶯請到了我這裏,如果你還對她感興趣的話就請今晚六點整來上次你們紅隊劫法場的地方找她。記住,要一個人來,我會在這裏恭候你的大駕。向南天。
李隱峰看罷緊緊地握住了紙條,他知道向南天這樣做無非是想設下埋伏等自己前去送死。但是自己卻不能不去,不為別的,就為這樣一個複興社的女間諜肯向自己提供這些最重要的情報。而且不管黃宛鶯是死是活,自己今天都要除掉向南天這個畜生!
李隱峰想了想就推門走了出去,他知道王庸正在家裏等著他帶黃宛鶯一起回來,所以自己必須要向他彙報這一情況。
月9日,午,13:05分,上海環龍路236號樓內。
錢潮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轉出來了,但是他卻還是沒有辦法將這一情報送出去。因為徐恩曾今天早上出發的時候曾經給科裏打過電話,所以他知道徐恩曾的車正在一點一點向這裏駛來……
最後錢潮的眼睛忽然閉上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隻有放手一搏了。於是他打開門向羅秋萍的辦公室走去。
羅秋萍正在整理報紙,見錢潮來了就問道:“錢秘書,有什麼是嗎?”
“劉秘書,你到我的辦公室裏來一下。”錢潮說道,他知道那個特務就在身後跟著自己。
“好的!”羅秋萍跟著錢潮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錢潮剛要關門的時候卻被那個特務給擋住了:“對不起,錢秘書,向副科長規定,你們倆不能私下接觸。”
“這是什麼規定!”錢潮說道:“我們兩談工作這也不行?”
“不行!”特務的態度很堅決。
錢潮裝作頗有些為難地想了想說道:“工作是必須要談的,要不你就進來一起聽聽吧!也好給我當個見證!”
特務想都沒想就走了進來,他還希望在錢潮和羅秋萍的談話當中聽出點什麼信息去給向南天彙報呢!
可他卻完全沒有想到就在他剛剛進入屋裏的時候,錢潮忽然掏出一支鋼筆插進了他的太陽穴!這個家夥吭都沒來得及吭一聲就倒下了。
羅秋萍背著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她看著錢潮,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錢潮趕緊轉身將門關上,對羅秋萍說到:“羅秋萍同誌,我是暴雨!請問你家裏人還好嗎?”
羅秋萍這才明白過來這個與自己朝夕相處的錢秘書就是王庸派自己來之前給自己講過一次的“暴雨”,王庸告訴自己:“這個‘暴雨’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找你接頭的,如果他要找你接頭的話,他會跟你說‘請問你家裏人還好嗎?’,而這是你應該說‘家裏人很好,多謝你的掛念。’他再伸出手來看看表就對了。”
羅秋萍想到這裏趕緊回答道:“家裏人很好,多謝你的掛念!”
隻見錢潮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羅秋萍確定他就是王庸說的“暴雨”了,於是上前握著他的手說道:“你好……”
錢潮卻打斷她的話說道:“現在不是問好的時候,你馬上回去告訴家裏,顧忠發今早在武漢被捕叛變了,他現在正被押解到上海,記住,一定要把這個任務完成!”
“好的!可是外麵有特務,我怕我闖出不去!”羅秋萍說到。
“我來掩護你,你放心好了!你跑到對麵的大街那個轉彎處,每天都有我們的一個同誌拉著一輛黃包車等在那裏。記住,車把上係著黑布條。你去了就問能不能拉你回家!記住了嗎?”錢潮連珠炮似的將這些話講完。
“記住了,可是我走了,你怎麼辦?”羅秋萍擔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