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扶住額角,蕭玉痕喚道:“阿武,扶朕……扶我回客棧。”
“爺,你怎麼了?不舒服?奴才這就扶你回客棧。”
真是冤家路窄,正當阿武扶著生病的蕭玉痕走向客棧二樓時,在樓梯上與重陽又一次相遇。
看著臉像煮熟的蝦子一般的蕭玉痕,重陽本想奚落他的話也說不出口,隻冷哼著要往樓下走。
不料,蕭玉痕再次抓住她的手,低聲吼道:“不想被我扛著走,就乖乖跟我到房裏。”
他的話帶著不容反駁的霸氣,饒是重陽再潑辣,也被他的後半句給嚇到,再來,他的手好燙,一定是發燒了,一個病人,自己何必跟他計較呢?
“你放手,我就跟你走,可我一個姑娘家,去你的房裏,你要我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
“不要。”對方的聲音很堅定。
“你……”重陽為之氣結。
“我娶。”蕭玉痕的目光深邃如幽潭,看著她時,是從未有過的深情目光。
這令重陽有種全身過電顫栗的感覺,連心跳也彭彭起來,不好,難道被他認出來了?可他的眼神分明又不像是在看自己,而是透過自己看著別人,難道她隻是成了某人的替代品。
“我為什麼一定要嫁你?”重陽將頭偏向一邊,語氣倔強道。
“我可要扛了。”說完,蕭玉痕作勢彎身,嚇得重陽花容失色,忙道:“公子,我自己來,自己來。”
話畢,重陽自己朝樓上跑去,她不敢吵到其他客人,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蕭玉痕會意:“天字二號房。”
重陽便主動推開了那扇房門,阿武不明白這個皇帝為什麼非要和這個丫環糾纏不休,隻當他孤身在外,沒有女人相陪,不適應吧。
進了屋,重陽便立在門邊,一臉不知所措,阿武把蕭玉痕扶到床榻上坐定,然後道:“爺,奴才去給你弄點兒水來,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一下,要不,我再去給你請個大夫來為你診治一下。”
說完,阿武便要出門。
不料,蕭玉痕卻在身後道:“阿武,不用了,你出去把門帶上,我與這位重陽姑娘有話要談,要看病也等明日再說,今晚,我不想有人打擾。”
這是什麼話,難道他真想壞了她的名聲,讓她隻能嫁他嗎?
那可不行,上半生已栽在他手裏了,她可不想下輩子還栽在他手裏。
想到此,重陽轉身拔腳就要出門,不料,卻聽到身後一陣悶響,她心裏一驚,忙回頭看。
隻見床榻上的男子竟然滾落到了地上,一動不動。
不會是病得太重,昏迷了吧。
他正發著燒,可不能讓他就這樣躺在地上啊。
想到此,重陽趕緊折了回來,跑到床邊,將地上的男子使勁兒從地上拉起來,然後費足了力才把他重新扶到床上躺下。
床上的人正燒得厲害,連嘴皮都已了幹裂,而重陽正把自己手放在他額上試熱度,那冰涼的觸感讓他感覺心裏一陣舒服,竟然伸出手來拽住她放在自己額上的手,再也不願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