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長袍,金色的頭發,凱爾薩拉穿過侍衛,邁步朝逐日者大廳走去。
“父親……”
他走到大廳上,對著背對著他的阿納斯塔裏安單膝跪了下來。
華麗寬敞的大廳內,除了他們兩人,就隻有幾個領主和傳奇的奧術法師,以及……被藍色的光圈包裹的昏迷的少女。
(失敗了嗎?)。
凱爾薩拉心裏歎著氣,有些失望的看著少女,那是他的副官洛瑟瑪。
阿納斯塔裏安轉過身,深邃而沉靜的眼神看著凱爾薩拉,開口說道:“她是一個優秀的人才,但是,在我的法師們麵前還是太稚嫩了點。”
洛瑟瑪的弱存在感在遠遠超越她實力的人麵前,毫無用處,這就是阿納斯塔裏安話中的意思。
凱爾薩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凱爾薩拉,你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放棄吧。”
他這樣說著,然後看到了凱爾薩拉神色一瞬間變得清冷,眼睛也微咪起來。
這個大王子殿下,竟然在動搖?
(什麼時候變的呢?)。
阿納斯塔裏安有些感慨,他回憶起200年前,那個在戰場上,即便麵對數之不盡的敵人,渾身沾染鮮血,也能麵不改色的少女。
什麼時候……這個永遠堅強無比的少女,會那麼輕易在別人的麵前露出神色的變化了呢?
“為什麼要對凱爾薩斯那樣執著?”
阿納斯塔裏安忍不住問道,他想不通這個女孩為什麼會愛上自己的弟弟。
“……”
凱爾薩拉沒有回答,或許這個答案連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許多東西,並沒有原因,隻是生活當中一點一點的積聚,然後等到發現,就已經開花結果了。
“為什麼我就不行呢?”
她抬頭,藍色的眼睛直視著阿納斯塔裏安,這般問道。
這樣爭鋒相對是無濟於事的,凱爾薩拉已經察覺到了,這種對抗隻會拖延著時間,誰也得不到想要的。
她不想繼續這樣無所謂的延長下去了,既然這樣……
凱爾薩拉選擇妥協。
和阿納斯塔裏安確定兩人的爭論點,然後著手去解決這個問題,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這是……)。
(她第一次向我妥協呢……)。
即便是第一次見麵,在阿納斯塔裏安對著這個女孩下達撤退目的之時,她仍然沒有離開一步。
她或許不是最忠誠的……但絕對是最堅持自己的想法的……
這個隻會做自己承認的事情的女孩,竟然會妥協……
阿納斯塔裏安心裏百感交集。
不知道為什麼,盡管兩個人完全不同,但這一刻,阿納斯塔裏安還是在凱爾薩拉,或者說是希爾瓦娜斯身上,看到了他妻子的身影。
他是一個合格的往,但絕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和丈夫……
凱爾薩拉為他的王國奉獻了無數年的青春,為什麼自己還要防止她唯一的願望呢?
阿納斯塔裏安閉上了眼。
“奎爾薩拉斯的大王子不能對自己的弟弟有任何想法,逐日者的王權不能受到侵犯……”
他這般回答者,凱爾薩拉思索片刻,也明白過來。
這看似一句話的句子中,其實包含著兩層的意思。其一是他的身份,其二是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