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瑤低下了頭,然後抬起頭說,是不是很無助,很驚恐,仿佛整個世界沒有一個好人?仿佛所有人都打算把我給活剝生吃了?這樣的?
我點了點頭。
突然之間,思瑤的臉上就浮現出了那種複雜的神色。真的是讓人說不出來的神色,無助之中混雜著恐懼,然後她的眼睛在顫抖,不是外麵的眼眶,而是眼睛中的光芒在顫抖,好像看到了什麼妖魔鬼怪。她驚慌,恐懼,無助,偏偏身體沒有動,隻是蹲在那裏,用那個眼神看著前方。
這個神色一出現,所有人都愣住了,老宋喃喃道,就憑借這個眼神,你就能成為影後。
思瑤笑了笑,笑容很勉強。
老宋拍了拍手說,好了,準備一下,導演再說說戲,其他人準備好了出發。
我拉著思瑤到了角落,然後有些敬佩地說,那麼複雜的神色,你都表現的出來?你覺得可以在演藝圈裏麵殺出一片天來的。
思瑤突然垂淚,低聲對我說,這就是我每天的世界,我根本不需要表演。你知道麼?在我的世界裏,所有人都是畜生,都是要來傷害我的,沒有一個人我可以求助,可以依靠。就連你……還是個同性戀……對我根本沒有任何的興趣。
我支吾了半天,然後突然不想解釋了。或許這種同性戀的說法更能讓我跟思瑤在相處的時候輕鬆一點,也不用讓我再應對她的勾引。
這對於我來說,或許是好事兒也說不定。
就是我的伴侶得換一下,老宋肯定是不行,我看那個小斌不錯。
這麵給思瑤交代完了劇情,那麵想著今天肯定是最後一天了,我不能老在老宋的手下廝混了。
一天兩天叫幫忙,三天四天那就真的是給他打工了。
就算我不適合創業,可是也跟我小時候對三胖子說的那句話一模一樣,那是我的鳥蛋。
不適合也是我的東西,對不對,我不親自把它打破,難道還再一次等著別人給它捏爆?
思瑤很聰明,點了點頭,也理解到了我們的深意。
我們一行人出去開車,在城中轉了大半天,乞丐碰到不少,可總是有點不符合規矩。
上海的乞丐跟全國的乞丐沒有什麼不同,我本來想著平日裏看到的那些奇怪,百分之八十都符合我們的要求,但今天不知道是我倒黴還是我之前的想法不對。
反正看到的乞丐絕大多數都是站著或者跪著,躺著的也有,但一般都是兩個人,一個人裝死,另一個人要錢,過一會兒再換過來。
我理想中的應該是一個有殘疾的乞丐,男性,腿上綁著一個小車,然後在地上爬行。
但是真的沒有。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老宋在我出門的時候又塞給我兩千塊錢當經費,我也沒拒絕,領著一群人在麥當勞吃了個便餐,這東西雖然真的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但是好在幹淨便捷。
既然是工作餐也就沒有那麼多講究了,這麵大家還沒吃完,有人拎著可樂,有人拎著薯條,一群人繼續出門,打算尋找對象的時候。
巧就巧在,在麥當勞三四十米的地方,一下子冒出這麼一個人來。
真的就是符合我們要求的人,完全符合。
老天爺好像在幫我一樣,我急忙招呼人準備,這麵一群人都跑了過去。
那個乞丐愣了一下,估計是沒有看到給錢的是這麼一個架勢,抬頭看著我們,我對思瑤說,蹲下,快蹲下。
思瑤蹲在了乞丐的身旁,我看到乞丐的眼睛都直了,本來他那個角度就是能偷窺到裙底風光的,而且思瑤的裙子還特意弄短過。
我相信,此時此刻他對於思瑤的裙底已經是一覽無餘了。
我當然顧不上這個,這麵攝像剛打算拍,那麵思瑤尖叫一聲,然後站起來,後退了幾步,指著乞丐說,他摸我。
我皺了皺眉頭,乞丐倒是什麼都不在乎,咧著嘴看著思瑤,嘿嘿地傻笑。
我說,忍一忍,忍一忍。
思瑤說,忍不了,剛剛摸腿,一會兒不知道摸什麼地方。你怎麼不讓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