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湖水,慢慢被紅色浸透,林間一下子安靜起來,仿佛一切都停止在了這一刻。
“真的……好強呢……不愧是你啊,滕……”
矢一的腦袋靠在南光滕的肩上,嘴角流著鮮血,南光滕的右手刺穿了他的身體,鮮血緩緩流出,染紅了腳下的湖水。南光滕兩眼的焦距慢慢放大,仿佛無法相信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不使出實力?難道是對我有愧疚嗎?”南光滕說道。
“嗬嗬,哪有……我已經使出全力了,是你太強了,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呢。看來這幾年,你是下了不少苦功夫啊……”說完,矢一整個人癱瘓了下去。南光滕急忙扶住,然後一臉迷茫的看著他,“你少胡來!你幾年前就不止這樣了!”
矢一無力的抬起頭,卻是一臉的歡笑,“我不是說過了嗎?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樣……可是,我最後一戰的對手能是你,真的太好了……”他把手伸進懷裏,掏出一個卷軸,“滕,幫我最後一個忙吧……我知道這樣很自私,但是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卷軸……交給……交給光影大人!”他看上去已經非常虛弱了,畢竟鮮血是一直流著的。
“什麼?你為什麼……”南光滕已經摸不著頭緒了,他不清楚矢一到底在想什麼。
矢一勉強的笑了一下,“以後你可能會知道,但是最好是不要知道的好,因為你可能會接受不了事實……”他把卷軸強塞進南光滕手裏,然後仿佛鬆了一口氣,“還有啊,那個疾楓……”說到疾楓,南光滕反應了過來,他此時更加迷茫了。矢一接著說道:“那個疾楓,是老師唯一的希望,也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我這個樣子可能不行了。但是你!你一定照顧好他,因為這是我們報答老師的……唯一方式了……滕,接下來的……就拜托你了……有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來著……”他貼近南光滕的耳朵,“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後笑了一下,矢一就重重的垂下了頭。隻留下南光滕放大的兩眼和疑惑的神情。
“喂!你給我醒醒!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給我講清楚了!喂!矢一,你混蛋!你給我起來!起來啊……”無論怎麼搖晃,矢一都不做聲了,南光滕傻傻的看著手裏的卷軸,無盡的怒火湧上了心頭。“可惡……”
…………
帶著不解與憤怒,南光滕不停的穿梭在林間,他手中緊緊的握著矢一給他的卷軸,他不明白,為什麼矢一會說那些話。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樣,矢一並沒有背叛村子,那他到底又是什麼身份,臥底?還是又有其他的秘密。可是,當初殺死同伴,逃離村子這也是事實,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他說把卷軸交給光影,難道說父親或者雲上知道些什麼嗎?看來得去問個究竟,否則自己永遠都不會安心。但是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可惡,他們到底上哪去了?”看著原先的地方已經一片狼藉,南光滕不禁擔心起來,“拜托,你們可千萬要堅持住啊!”
順著戰鬥的痕跡,他慢慢的找到了疾楓三人最後戰鬥的地方,但是這裏也碎石零零,南光滕的心不由揪了一下,他預感到出事了。然後,他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幾個人,於是急忙趕了過去。
“這是,沐牙水倉!他死了嗎?”南光滕把水倉的屍體翻過來,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他已經死去。突然反應過來,他急忙向另外三個人走去,然後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疾楓三人已經傷得不成樣子,簡直難以入目,可以想象得出他們經曆過了多麼殘酷的戰鬥。而最讓南光滕驚訝的是,倒下的小雪,緊緊的抓住了疾楓的手,從她後麵的痕跡可以看出,她在地上爬了很長一段距離。
南光滕急忙把耳朵貼近疾楓的胸口,疾楓的身體裏傳來了微弱的心跳聲,然後他又同樣檢查了小雪,也還有心跳。他長舒了一口氣,急忙走過去聽遊助的心跳,可是遊助的身體已經開始冰了,無論他怎麼弄,遊助都沒冒出一絲呼吸和一聲心跳,剛剛放鬆一下的心又焦急了起來。
“通靈之術!”
一隻紅羽大鳥被南光滕召了出來,他把疾楓三人放在鳥背上,然後驅使著它朝虹上村的方向飛去。他看著躺在身邊的三人,不由的握緊了拳頭,“堅持住啊,我一定會救你們的。”
…………
在一個廣場的高台上,南光雲上和四個暗部正在打坐。在他們的周圍是奇怪的結界,他們坐在結界中間,四個暗部圍繞著雲上而坐,雲上的嘴裏一直念著什麼。
突然間,周圍不安分起來,接著狂風大作,地麵的樹葉都飄到了空中,隨即在空中出現一個黑洞,一個黑衣人慢慢從黑洞中浮現出來。
雲上慢慢睜開眼,“好久不見啊!叔叔。”他首先說道。沒錯,黑衣人正是南光黑木。四個暗部旋既站起身,拔出了身後的忍刀,以防禦的姿勢守護在雲上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