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被瑪利亞盯得心裏發虛,幾乎不敢對上祂的目光。而由於他正站在塞莉的背後,所以這幅慫樣並沒有被發現,直到此時塞莉還依舊毫不猶疑地在力挺他:
“當然是這樣!你即便是懷疑我,也不能去懷疑達令他啊!”
瑪利亞沒有去和塞莉爭論,而是繼續對浮士德說道:“真不知道你到底對盟主閣下用了什麼催眠術,竟然能夠讓祂像這樣維護你。”
浮士德依然沒有說話,而塞莉則是忽略了“催眠”這個話題,理所當然道:“他是我的達令啊,我當然要維護他!”
“好吧,既然盟主閣下你這麼相信他,那就暫且認為他的辦法是在最近才得到的吧。”瑪利亞掩口輕笑,那語氣神態竟和塞莉有幾分相似。
“暫且?”塞莉秀眉蹙起,語氣不快,此時的祂就像是化身為一隻護崽的雌豹一樣。
“當然是暫且。”瑪利亞蛾眉輕揚,“隻有在他回答了我接下來的幾個問題後,才能夠判定他是真的在‘最近’才得到他口中所說的辦法。”
祂把“最近”咬得很重,也不知道是在嘲諷浮士德還是塞莉,又或者是把他們兩個一起嘲諷。
塞莉還想和瑪利亞繼續據理力爭,可是一種大手突然搭在祂的肩上,把祂重新摁回了座位。一直縮在塞莉身後的浮士德突然抬起頭來,麵容冷肅直視著瑪利亞。
“有什麼話你就問吧。”
對上浮士德的目光,瑪利亞心中不知為何突然微微一慌。他怎麼突然放棄抵賴了?難道不怕我把他們超脫者做的那些破事都抖出來嗎?還是他打算在我說出來之前殺掉我?
不,他不敢這麼做的,有福斯在……瑪利亞想到這裏突然一愣,福斯早已被自己趕出了領地,至今一直躲在佩蒂那裏避風頭,就連這一次歡迎新議員的宴會都沒有參加。
我為什麼會想起那個混蛋?難道被他欺負得還不夠嗎?瑪利亞暗罵自己,心中得一絲驚慌很快又被不甘的怒火衝散。
就算福斯不再也沒關係,我是宇宙領主,即使被毀掉這個身外化身也沒關係,他根本殺不死我!所以我沒有什麼好怕的,相反,該害怕的人是他!我要為這麼多年來受到的屈辱討還一個公道!
瑪利亞的目光在一瞬間又變得堅定起來,看向浮士德時更是帶上了一絲憤怒在其中——祂已經把對福斯的恨擴大成了對超脫者的恨。
看到瑪利亞眼中那濃鬱得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怒火,浮士德心中叫苦不迭,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可就問了!”瑪利亞的聲音不再清冷淡漠,而是有些咬牙切齒強忍著憤怒的感覺。
“請問吧。”浮士德硬著頭皮說道。
“好,非常好!第一個問題,你所謂的提高宇宙領主實力的辦法,是否就是一套三十六個完全掌握宇宙規則之力的訣竅,以及在現有規則基礎上創造專屬於宇宙領主的獨有規則的十二種法門?”
瑪利亞在問完後又突然起身大聲咆哮道:“不許猶豫!回答我!!”
浮士德被祂吼得稍微一愣,但還是沒有遲疑地沉聲道:“是!”
“第二個問題,這些掌握規則的訣竅和創造規則的法門,你是在什麼時候得到的?”瑪利亞很快又問了第二個問題,同樣在最後大聲道:“請你在一個呼吸內做出回答!”
“這是在我超脫規則之後,自然出現並銘刻在記憶當中的。”浮士德在心裏歎息一聲,光憑此一點,就可以看出宇宙領主和超脫者是相互依存密不可分的,或許自己的做法真的錯了吧。
“最後一個問題,在得到這些訣竅和法門之後,緊接著出現在你腦海中的指示是什麼?”瑪利亞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喊道:“不許隱瞞!立刻回答!!”
“……選擇一個我認為能勝任故鄉宇宙領主職責的生靈,助其登上宇宙領主的寶座,然後第一時間把這些訣竅和法則一點不漏地轉告之。”
浮士德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靜默了兩個呼吸,但最後還是選擇如實將自己當成得到的指示不作改動地轉述了出來,沒有刻意去刪改其中的含義。
“好!你承認了就好!”瑪利亞重新坐回位置上,雙手抱胸,精致雪白的下巴抬起,睥睨向浮士德道:“你倒是說說你有沒有按著這個指示去做啊!”
“這已經是第四個問題了。”浮士德深吸口氣說道。
而塞莉卻是又開口為他辯解道:“達令他早就已經把所有的訣竅和法門都告訴我了,他並沒有違背這個指示!”